豆豆甩了他二人,一人一个大白眼,“什么叫不可能?爹说牢里关着两个大坏人,明日就要拧脑袋,窝特意来看看,还能有假?”
说着,他继续啃着自个的大肘子,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样。
许是见着豆豆年岁小,县令和王禄善对视一眼,其后将注意力落在了豆豆身上,上下仔细的打量着。
“你果真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王禄善问。
云来心头咯噔一声,觉得这二人不怀好意,生怕豆豆会吃亏。
“是啊是啊!”豆豆连连点头,“你们两个大笨蛋,居然瞧不出小爷的身份?哼,真是讨厌。”
王禄善立在牢门边上,双手紧握着栅栏,“小公子莫恼,是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贵气逼人,自然是尊贵无比,咱们已经是阶下囚,不能给公子行礼,请公子恕罪。”
“这还差不多!”豆豆抬步往前走。
云来心惊胆战,“公子,主上吩咐了,这二人贪赃枉法,实乃大奸大恶之人,可不敢靠得太近,万一这二人发难,恐伤着您!”
“他们都关起来了,窝还怕他们不成?”豆豆缓步上前,瞧了瞧县令,又看了看王禄善,“你们害人,必定有报应。”
王禄善扑通跪地,“公子,我冤枉啊!”
“嗯?”豆豆眨着眼,“你这人好奇怪,敢说爹爹冤枉你?你可知,若是让爹爹知道,肯定立马拧下你的脑袋。”
王禄善忙不迭指着县令,“一切事情都是他做下的,诚然与我没关系,请小公子明鉴,在王爷跟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身为霸州知府,向来勤谨爱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县令当即跪地,“小公子,下官是冤枉的,都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
云来蹙眉,瞧了瞧这狗咬狗的两人,转而将目光落在豆豆身上。
“公子,你别信他们。”云来忙道。
豆豆冲他使了个眼色,“要是爹爹杀错了人,那怎么办呢?”
云来刚要开口,却见着豆豆冲他咧嘴一笑,当即讪讪的闭了嘴。
“对对对!”王禄善忙点头,“小公子英明,下官对摄政王忠心耿耿,岂能做那些知法犯法之事,岂非是自掘坟墓?”
说到这儿,王禄善低声问,“有些话不方便对外人言说,能不能……”
瞧着他的目光落在云来身上,豆豆默默的将肘子递给了云来,掏出自己的随身帕子,勤快的擦着嘴巴和手。
“公子?”云来蹙眉。
豆豆将帕子搁在他手里,“你去给我换条帕子。”
“可是……”云来不放心。
豆豆抱着他的腿,撅着小嘴哼哼唧唧的,“要嘛要嘛!”
“那公子答应奴才,不能靠近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千万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云来知道他的意思,这也是在冒险。
好在大牢外头戒备森严,纵然这二人有诡计,也不可能逃出。
如此,云来行礼往外退去。
“好了!”豆豆双手叉腰,“你们求窝,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二人皆是一怔。
小小年纪,就知道收东西,也不知是不是见得多了的缘故?
“小公子这是要什么?”王禄善开口,“只要您能在摄政王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要什么都给,如此可成?”
豆豆歪着头,瞧了瞧县令,然后又看了看王禄善,“这个!”
二人的目光,随着豆豆的手指方向落下。
王禄善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瞧着是块好东西,白如凝脂,底下悬着嫩黄色的流苏,甚是精致绝美。
“这个?”王禄善犹豫了。
豆豆双手环胸,“舍不得就算了,寻常之物可莫要糊弄小爷,摄政王府什么都有,小爷什么没见过?哼!”
见着豆豆转身要走,王禄善把心一横,极是不舍的取下了玉佩,“既然公子喜欢,自然是要双手奉上的。”
收了玉佩,豆豆笑呵呵的望着二人,“放心吧,窝会跟爹爹说的。”
“有小公子帮着咱说话,自然是事半功倍。”县令赔笑。
豆豆白了他一眼,“你那玉佩不值钱,窝又没收你的好处。”
县令的面色瞬时全变了,“小公子,我与知府大人是一体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只救一人。”
“你是谁,竟敢使唤小爷?”豆豆一脸不高兴,“什么都没有,还想让小爷帮你办事,等死吧你!哼!”
语罢,豆豆转身就走,临走前还满心欢喜的冲着王禄善笑,晃了晃手里的玉佩,“爹爹最疼窝,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多谢小公子!”王禄善毕恭毕敬的行礼。
眼见着豆豆消失在转角处,王禄善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转头望着咬牙切齿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