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留了两人在公主府附近,继而快速带着自家小公子回了摄政王府。
“小公子!”景山行礼,“主上正与丞相大人议事,您要不先去偏厅里等着?”
豆豆有些着急,但瞧着书房的房门紧闭,寻思着还是等一等罢,便老老实实在偏厅里等着,兀自抓起桌案上的果子,漫不经心的啃着。
景山也不敢耽搁,叩门进入禀报。
“豆豆来找我?”薄言归愣了愣。
小家伙虽然喜欢粘着他,但往日里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除非是有急事。
“怕是有什么着急之事吧?”胡君德眉心紧蹙,“这小家伙惯来聪明伶俐的,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薄言归点点头,“他往日里,不常来书房,有事都是去找老祖宗,除非是有什么要事。”
“行吧!”胡君德笑了笑,“横竖今儿该说的事儿都说清楚了,接下来我会盯着点朝堂之事,你就安安心心的成亲,燕国那边虽有动静,但有燕王镇着,倒也没什么大碍。”
薄言归拱手,“多谢老师。”
“好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你爹若是知晓,定然也是心中安然。”胡君德缓步走出了书房大门,抖了抖身上的斗篷,由底下人领着,朝着后院走去。
景山上前,“主上。”
“人呢?”薄言归问。
景山指了指偏厅,“小公子乖乖的待在这里呢!”
闻言,薄言归抬步进入。
豆豆似乎是在走神,啃着果子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及至薄言归走近,小家伙还没回过神来。
云来刚要开口,被薄言归一个眼神制止。
行了礼,云来快速退了出去。
“发什么愣?”薄言归坐定,伸手摸摸豆豆的小脑袋,“小小男子汉,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豆豆赶紧擦了一把嘴边的果渍,“爹爹,窝和小娘都刘了那个坏人的味道,他在公主府。”
“什么?”薄言归神情一紧,“坏人?”
豆豆连连点头,这下子连果子都不吃了,张开双臂要抱抱。
见状,薄言归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
小家伙神神秘秘的凑到了他的耳畔,小声嘀咕着,“就是那个要杀了豆豆,差点害死咱们的大坏蛋,豆豆真的闻到他的味道了!”
“你是说,大长公主的府上?”薄言归问。
豆豆眨着明亮的眸子,极是肯定的点头,“对,小娘也闻到了,窝们看着那个丫鬟进了门,肯定是错不了的。爹爹,要抓住他,为咱们报仇!”
“放心,爹爹不会放过他们的。”薄言归瞧着怀里的小家伙,这般神色严肃,像极了小大人,可见小家伙对于林召南此人,真真是深恶痛绝。
不过这林召南和李如璧还真是蠢一块去了,这两个人以为凑一起,便可以天衣无缝?
呵,真是可笑。
他薄言归若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如何能执掌大周的朝堂大权?
“爹爹为何不说话?”豆豆不明白。
薄言归抱着豆豆在怀中坐着,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看在豆豆这般聪慧的份上,爹爹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豆豆得保密,可以吗?”
“嗯!”豆豆连连点头,“豆豆一定可以保守秘密。”
薄言归伏在他耳畔低语,“爹爹早就知道了。”
闻言,豆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显然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当时在别院闹了一场,的确是消失了一会,但这是京城,诸事皆在爹爹的掌心里攥着,他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所以没过多久,爹爹就已经找到了他。不只是他,还有你嘴里的另一个坏女人!”薄言归低声解释。
他甚少有这样耐心的时候,所有的温情,只对身边最亲近的人。
豆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吓着了?”他就是怕吓着豆豆,怕孩子到时候害怕自己,所以有些事情都尽量瞒着他,没想到这一次,还是吓着他了。
豆豆摇头,“木有木有,只是……爹爹明明都知道他们在哪,为什么不抓住他们?他们那么坏,还欺负娘亲,要杀豆豆,爹爹你……”
瞧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样子,薄言归便明白了,小家伙有点生气了,觉得他这个当爹的,明明知道一切,却不为他与他的娘亲出气。
“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的恶人。”薄言归逗逗他的下巴,“豆豆想想,若是只抓住他们,不抓住背后的那个人,以后那个人再出来害人,会是什么结果?”
豆豆双手环胸,小脸有点气鼓鼓的,“爹爹的意思是,有人要害豆豆与娘亲,但一直躲猫猫,让那两个坏人在外面动手?爹爹现在,是想抓住那个大大大坏蛋?”
“聪明!”薄言归报之一笑,“所以豆豆现在,还生爹爹的气吗?”
豆豆摇摇头,“不生气了。”
“那就好!”薄言归抱紧他,“爹爹这辈子做过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唯有护着你和你娘,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有时候,爹爹的方式可能跟豆豆想的不一样,豆豆那么聪明,一定要看明白、想仔细,一定要相信爹爹,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