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久木里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听上去似乎有些伤感,毕竟这底下的人,可不就是……已故之人吗?
大概,是有些故事吧!
悲伤的故事!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久木里转移了话题,“不会那么凑巧吧?我瞧着你这一身气势,似乎是与寻常人不太一样。”
长明兀自低头,看了看自个的打扮,“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对眼睛一嘴巴?”
“不,你身上有一种脱俗的感觉。”久木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肯定不是一般人,“从你跳出来那一刻,我就觉得……我不会你们这些读书人文绉绉的东西,反正就是不一样。”
长明笑了笑,“我算不上什么读书人,但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跟一般人学的东西不太一样。”
“我就说嘛,你跟寻常人不一样。”久木里深吸一口气,“我是个莽夫,肚子里没多少货,若是你有什么主意,只管告诉我便是,不必拐弯抹角,我这人不喜欢猜。好事我做不了多少,但是穷凶极恶的坏事我也不会去做,活一辈子就高高兴兴得了!”
长明皱眉,“你这想法倒也通透。”
“杀的人多了,见的世面多了,自然是这般模样。”久木里深吸一口气,“对了,他们要抓孩子作甚?是牙婆?还是人贩子,又或者是……”
长明摇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久木里,江湖习性很重,能救人于危难之中,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这件事……与林俨父子有关。
若是自个运气不好,碰到了林俨的人……
“若我说,他们是要杀了那些孩子,用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你当如何?”长明低声问。
瞧着他投来的审视的目光,久木里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什么?杀了?孩子招谁惹谁了,不过都是一群小家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做什么?”
“这天底下所有的恶意,不是都能说出理由的,自私自利就是最大的目的。”长明意味深长的说,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对我们来说,孩子是无辜的,可对他们来说……孩子的用处大得很呢!”
久木里眼珠子一转,“卖了还能有点银钱,这杀了……”
总不能拿来果腹吧?
眼下虽然有些灾荒,却也没到吃的地步啊!
“又或者,比你想象中的更恶劣一些。”长明说。
久木里:“……”
更恶劣?
那得到什么程度呢?
“你能不能有话直说?”久木里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之前国师府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就闹得他心里很不舒服了,现如今还要猜,委实让人脑瓜子疼。
“总不能拿来祭祀吧?”久木里不耐烦的嘀咕一句。
下一刻,他便瞧见长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四目相对,两人各自沉默,仿佛都觉察到了异常。
“你似乎知道什么?”长明率先开口,“祭祀?”
久木里裹了裹后槽牙,这还真是知道那么一点,只不过……
“你会阵法?”长明狐疑的望着他。
久木里打量着眼前人,其后低声询问,“你是不是知道……国师府?”
“你也知道国师府?”长明皱眉。
两个人对视了好半晌,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如此,同道中人。”
他们,都是冲着国师府的法阵去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缘分啊?”久木里笑了。
长明深吸一口气,“你如何知晓此事?”
“受朋友所托,所以留意着国师府,谁知道居然在某个夜里,发现有人潜入。”久木里神情凝重,“我怕出什么事儿,又不是太明白那些人的意图,就将阵法图画了出来。看不懂是一回事,看见又是一回事。”
长明好似明白了什么,“你那朋友是不是姓薄?”
久木里:“……”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的国师府之事而来。”说着,长明从怀中贴里掏出了一张纸。
图纸。
法阵图。
久木里:“……”
嗯,这该死的熟悉的……自己的笔迹。
“你的?”长明不敢置信的询问。
久木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画得很简陋,但应该也是能看清楚的,对吧?”
长明:“……”
确实,能看清楚看明白。
潦草……
也是真的潦草。
“合作愉快!”长明说。
久木里挠挠后颈,“没想到,你就是长明先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多亏了你的救命之恩。”长明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笑,如此便好办得多了。
乍见着久木里带了人回来,景山自然是冷了脸,然而看清楚是谁,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