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张纸条飞了过来。
我的新造型是不是很帅づ ̄3 ̄づ
末尾是个“亲亲”的颜表情,福泽谕吉知道这是黑泽莲的习惯,他从前给江户川乱步发邮件时,也喜欢加上各种颜文字。
他跟自己说,不要想太多,黑泽莲给别人发的颜文字都是这样的。
但这个颜文字里撅起的嘴,又让他忍不住去瞟黑泽莲的嘴。后者正在舔食吸管上的酸奶,微张的红唇上沾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白色液体……
最终两张薄薄的面皮还是没能撑住,从耳廓到全脸,都红了。
“天真热。”他机智地给自己铺台阶下,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动作一僵,原来外面更热。
是夏天了呢。
玻璃窗反射出身后沙发上青年的动作,他正在替女社员春野绮罗子看手相。
他也许只是乱说,福泽谕吉从来不信这些鬼神轮回,但春野绮罗子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黑泽莲说了什么,让她脸变得有点红,是那种光明正大的红。
不用像
自己这样,还以天热为借口等等,自己并没有脸红啊!
福泽谕吉决定去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夏天没有午睡,头脑总是昏昏沉沉的。
但他刚踏进武装侦探社的男厕所,看到镜中自己脸上清晰可辨的纹路时,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同性、二十六岁的年纪差,这些先天条件叠加在一起,任谁也不会觉得会有结果。
对方是个年轻的孩子,自己是对方的前辈、甚至是他父亲的年纪,若是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不会如森鸥外所说的那样,感到……恶心?
可人一旦动了心思,就会东想西想,这个在意,那个也担忧。他一会儿在意黑泽莲写的纸条上的亲亲颜文字,一会儿又在想黑泽莲和春野绮罗子的关系,想的最多的还是他和黑泽莲之间相差了二十六岁的年纪差,从卫生间回办公室短短一小段路,愣是被他走出了长长一段心路历程。
四十八年来,他从未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自然也就没有如此纠结过。
且没处倾诉。
“黑泽呢?”他问宫泽贤治。
宫泽贤治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他说叫与谢野小姐解剖他。”
“!!!”
解剖?几个意思?
活人找与谢野晶子解剖?福泽谕吉不敢细品。
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时,他走了进去,与谢野晶子感到很意外,叫了一声:“社长。”
“黑泽他”
黑泽莲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周围笼罩着淡淡的血腥味,但黑泽莲光洁的背部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