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都知道?”这苏少爷的爹,也是一号人物,什么下三路都沾点。苏少自己是画虎不画骨,本事没他爹强,他爹玩儿的东西却一样不落。皇帝朱笔一批说可以娶男媳妇,他立马跟上风头,纳了个男妾,食髓知味后,又盯上他哥身边一号书童,死活用一匹青骢换了个书童,最近又有些腻味。
“从前小的命不好,恰恰打发去贴身伺候这号人,好在如今王爷想明白,苏少不知道,您别看他模样不算好,却浪得很。”
苏少眼珠一转,笑了:“旁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这你也能知道?”
“小的贴身伺候他,他那身子,洗涮都是小的管,连洗个澡也能……”
话说到这里,苏家的少爷眼神已有点绿,他撇撇嘴,叫左右把人拖起来,茅小飞还晕着,又摔回泥浆里。苏少不由得咂嘴,神色不悦起来。
“黑灯瞎火的,不能在这儿。你去梨春坊,要一间房,僻静点儿,别事到一半搅了兴。”
“少爷,您还欠着梨春坊五百两珠娘的夜宿钱。”
苏少眉头一蹙,阴狠地一把掐得书童满头冷汗却不敢叫出来,只感到那带给他疼痛的手到了臀上,拍马似的轻拍两下。
“不是把黄杨木抠的那套杯,康紫鸿的画都拿到瑞丰当去了,你是死的啊,不会现在去取银子?”
书童疼得满眼的泪,苏少神情缓和了些,捏起他的下巴,在那淡色的柔嫩嘴上啃了一口,哄道:“乖,爷办完正事,回去亏待不了你。腿脚利索些,半个时辰。”苏少肥厚的一双手搓来搓去,蹲下身,袍摆拖在泥浆里也不在乎,眼角余光瞥到二顶子要溜。
“站住。”
二顶子从头到脚石化,转过脸来,谄媚地笑:“苏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这些人都还要跟着回去,不能让他脏了衣服,既然你那么好奇,就一起来。”
“……小的不是为了讨赏……”
“难道你让我的手下来扛着这个泥人?回头我爹问起,是说他们跟狗打群架去还是怎么着?”
没办法,二顶子只得把茅小飞扶起,背在背上,一面心头咒骂,一面任劳任怨。
青灯暗巷上方,遥远的天空暗沉沉,压得人心头一口气喘不过。
丝竹乱耳的梨春坊内,伺候的人见言宁荣脸色发白,就知要不好。
“愣着做什么,拿东西呀。”
刚捧来个铮亮的痰盂,言宁荣就吐了,全是酒,吐完了满嘴都是苦,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一旁伺候的是个倌儿,还没来得及宽衣,方才解带,就遇上这遭,也是善解人意,给言宁荣喂了一杯花蜜水,笑将遍布红痕的胸膛掩上,低声在言宁荣耳畔说:“王爷今日心情不好,是在这睡,还是回府上睡?”
呵呵的两声笑,言宁荣东倒西歪躺在新宠腿上,抬手摸他的下巴:“不回去了,就在你这睡,懒得走。”
顿时满屋子的下人,端水的端水,给言宁荣脱靴的脱靴,端水的端水,有条不紊。
这半个月就有十天言宁荣睡在这里,俨然要把这名小倌捧成梨春坊南院里的头一号牌。买来的嘴就是不一样,不咬人,尝着也甜,不管东管西,进退有度,琴棋书画样样通。
安阳王很满意,想从前,不得不怪自己是年轻,觉得倌儿不干净,身边下人是干净,伺候人的功夫却不行。舒舒服服哪里不好了?好得很,钱能买的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言宁荣把头埋在小倌儿脖子里,一时半会拔不出来,深深吸气,胸臆间尽是说不出的得意与快活。
再次睁开眼的茅小飞,眼皮子一抽一抽地疼,他虚起眼,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