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没有说话,小鼻子不住抽动,在茅小飞身上闻来嗅去,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拿眼看他。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稚嫩细幼的面容和身子,茅小飞顿时整颗心都软了,何况他还用那样全心依托的眼神看他。
考虑到爪西身子很弱,茅小飞几天都和他睡在一起,晚上抱着,白天也形影不离,以免他不在时刘副将派人来带走爪西。
爪西没牙,只能吃点稀粥,茅小飞看他成天吃不饱的样,实在忍不住掏了两只蛋,蒸出一碗黄黄白白的嫩蛋羹给他吃。
吃了一次,之后每到饭点,爪西就用可怜巴巴馋得慌的表情对着茅小飞。
头一次茅小飞觉得:要是他是个有钱人就好了,就可以给爪西吃好的喝好的,给他买好看的小衣服。
等爪西稍微好点,一天,茅小飞把人带到已经搭好的木屋前,爪西和山鸡追来追去跑了一会,吓得鸡边叫边飞上木桩。
茅小飞把爪西抱到一根桩子上,和他视线齐平。
“以后你不是蛮族的小孩了,我给你一个新名字。”
爪西眨了眨眼睛,幼嫩的食指戳自己胸口:“傅冬。”
“你本来的名字叫傅冬?”茅小飞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爪西摇摇头:“爪西的第一个名字,爪西的第一个爹起的。”
想到爪西的蛮族爹是被他亲手杀掉,茅小飞怎么都有些心里发毛,即使现在收养了这个孩子也一样。茅小飞忍不住问:“你的第一个爹去哪了?”
“死了。”
“……”
“被第二个爹杀死的。”
小孩看上去有些难过,腮帮子鼓起又凹陷进没有牙的嘴里,爪西伸出两条小胳膊,抱住近在眼前的茅小飞的脖子,脸贴着茅小飞的脸蹭来蹭去,抬头认真注视茅小飞:“你不要死,你要和爪西在一起。”
“傅冬。”
“嗯,我叫傅冬,爹要和傅冬永远在一起。”这个名字听上去不像蛮族人了,大概第一个捡到爪西的是庆细人。
“可以。”茅小飞笑着点头,摸了摸小孩的头,“从今以后,你要听我的,而且要对我说实话,不能撒谎。”
傅冬高兴地叫了一声,从一米多高的木桩上直接跳下去,手脚并用在地上绕着茅小飞爬了一个圈。
茅小飞简直哭笑不得,又抓住他说了半天不许在地上爬。一大一小在木屋里睡下,傅冬趴在茅小飞肚皮上,一个一个回答茅小飞的问题。
原来傅冬真的是狼孩,第一个带他从狼穴里出来的,是一个叫傅明远的郎中,采药时发现了狼孩,带走以后颇费心思教导足半年,才让他学会走路和说话,后来傅明远带着妻子去上齐岳父家探亲,车队受到蛮族人劫掠,见傅冬小,蛮族又人丁不旺,小孩一律会带回族中分给那些没有当家主母的男人。
“他很凶,老是揍我,还杀了老爹。”傅冬懒懒闭着眼,边说边无意识抠了抠屁股,茅小飞顺着他的手,给他挠小屁股。
“老爹?”
“嗯,老爹很大年纪,五十五了。”
估计那郎中把傅冬当成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