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急道。
“盯着他一直不要闭嘴,等到这两排红肿消下去,用我的药,大概也要两三天,大概会有些不洁……”
“那请大夫快些开药。”只不过是孩子的口水,茅小飞不觉得不洁,比这脏的东西他见得更多。
“还有就是,高热不退太久,就怕烧坏脑子……”说这话的大夫不敢看茅小飞一眼。
茅小飞愣了愣,随即白着脸说:“请你尽快给他用药,有什么药用什么药。”
军医连忙应着是是,就去开方子。茅小飞在窄榻旁边蹲下,视线与榻上的傅冬齐平,傅冬满脸痛苦,嘴唇微微咧着,小眉毛紧皱。茅小飞伸出手,手指抵在他的眉心,给他捋平。
当天晚上茅小飞就按医嘱,给傅冬高高肿起的牙龈上药,睡梦中的小孩很不老实,疼得整个人直搐。
茅小飞一夜不敢睡,灯也不敢吹灭,守到外面传来卯时起床的号角声,他也没法每时每刻盯着傅冬不闭上嘴,只好把两根筷子卡在小孩的嘴里,不时起来给他擦嘴角无意识流出来的口水,要是药粉被冲散,再上药。
看看傅冬还没醒,茅小飞拖着疲惫难当的身体,走路都不稳地去洗了把冷水脸。
回到木屋里,诱人的饭菜香味顿时让茅小飞精神为之一振。
屋里周济正在摆放碗筷,周济冲茅小飞弯唇一笑:“回来了?少将军让我给你送早饭,全军都没人吃这么好的饭菜,你可是有福了。”
茅小飞对着桌子上炸得金黄的三个肉饼和一碗不知道什么煮的奶白色的浓稠的一碗汤抽了抽鼻子。
“哪儿来的,我怎么消受得起?”
“少将军把他的早饭和你的对换过,让我送来,你小子祖坟冒青烟,能得将军另眼相看。快别说了,吃吧。”
茅小飞早就饿得肚子叫,一听这么说,推让点早饭也太小家子气,干脆坐下来吃。
“你也吃。”
周济一路都被肉饼的味儿刺激,听茅小飞这么说,也不推辞。
“太久没见过肉了。”一张饼啃下去大半,周济满嘴油光地说。
茅小飞一哂,“等这些鸡出鸡仔,以后多的是肉吃。”
“那你一定要好好养,不然要是有人被俘,说不定一块肥肉就能让他骨气全无。”
“你在说自己?”茅小飞眉毛一扬。
“嘿,真能说,哪儿能呢,我这么正直的人。”吃完,周济收拾东西就走。
茅小飞要照看他的鸡,还要照看傅冬,一晚上没睡,太阳出来以后,站在阳光里眼前时不时一圈晕眩。
好在中午时傅冬醒过来,茅小飞连忙放下鸡蛋,把手洗干净,过去摸傅冬的额头,还有一些烫,但远没有昨晚烧得那样骇人。
“傅冬,醒醒,别睡了。”茅小飞哑声道。
茫然的眼神在茅小飞脸上盯了好一会,才从那张烧得干裂的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爹。”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茅小飞忍不住把傅冬抱起来,拿开他嘴里的筷子,贴着小孩光溜溜的额头猛亲两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饿不饿?”
“饿。”
“爹去给你找吃的,你等一会。嘴巴张着,暂时不闭,口水流下来就自己擦一擦。”茅小飞叮嘱完,跌跌撞撞拿三个鸡蛋去伙头兵的营地,找鲍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