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茅小飞时,没守多一会,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
看舒筒收拾东西,茅小飞才发现他带了一个可以扎紧的袋子,似乎是用兽皮做的,很结实,有好几层,尤其是封口处,可以用一条极富韧性的带子反复缠紧。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一些干草、火石、火折,还有几封信,一柄不长的戒尺,抽开是薄而锋利的刀片。
“你们黑龙帮的人适应得很好啊。”茅小飞不禁叹道,要是没听那个老头的叙述,还以为他们生来就是那么小,而且至少已经繁衍过好几代,才能以那样的体型,如鱼得水地在一个地方扎根。
“大家都很想家。”经过这次意外,舒筒不再那么冷淡,尤其对茅小飞多了照顾,他从他的背囊里抓了一小把米,用一只很小的锅煮了三次,才让三个人都吃到早饭。
吃完饭,天已经很亮。
那艘“大船”侧板已经翻起不少,底部却没有半点损伤。
“找木头,结实点的,削成木片……”穆参商的话忽然顿住了。
“没有铆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茅小飞也意识到了难办。
航道图也全湿了,羊皮和字颜色都变深,很难看清。又等了近两个时辰,穆参商带着他的剑猎到四只野兔,本来还有一窝山猪幼崽,被茅小飞和舒筒拒绝了。
穆参商不以为然地把猪崽子放回原处。
“饿极了什么都能吃,他们长大了,也难逃被人吃的命运。”
“长大了再说呗,他们是野的又不是家养的,不一定会被人吃。”茅小飞躺在草地上晒太阳,阳光烘烤出的青草气味让他很是惬意地闭上眼,他那外袍被撕了不少下来,用来把舒筒绑在身上,现在跟个乞丐似的,衣襟敞着。
舒筒好奇地盯着他的脖子看。
“哎我说,你昨晚就在看,我脖子上怎么了……”茅小飞一睁眼就看见舒筒怪怪的眼神。
穆参商神色不自然地冷硬道:“没什么。”
“嗯,没什么。”舒筒也这么说。
借着去找水,茅小飞总算看见了自己脖子上,有一圈牙印。
他面皮抽搐,忍不住骂了句娘。
这个穆参商真是属狗的,手指在脖子上使劲揉了揉,不仅没有把压印揉下去,反而把周围的皮肤全搓红了。茅小飞撇撇嘴,捧起冷水,把脸和脖子都洗干净,从源源不断流动的河水里装好要带的水,还好船上重要的东西都还在。
本来最重要的是钱,现在钱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了。
下午时航道图干了,但舒筒坚持认为那艘破船太危险,他们现在没法固定船板,因此提出附近有一个城镇,也是庆细的城镇。
“但是很远,至少也在一百里外,一直朝西北走。”舒筒看了一眼那只船,“如果没有这些钱,我们早就出去了,也不会差点死在水里。”
茅小飞不太理解地看了一眼穆参商,他也很想知道,这些宝藏怎么就值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