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雪层,没有扫开,石头垒的房子顶上也都是雪,显然,这里的人不想让别人发现有这么个村子。
数十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不同的农具,最多的是锄头,他们个个戒备而凶悍地举起“兵器”,朝这群外乡人挥舞,示意他们绕路。
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袖着手,从年轻人后面走出来。
“我们是庆细来的商人,要把那些东西带到桀林去,途经此地,现在天已经黑了,想借宿一晚。”金粟上前拱手道。
“庆细人?”男人睨起眼,审视的目光越过金粟,在马车和疲惫不堪的一群人身上扫了一圈。
“他说谎!”一个只有二十岁的青年叫道,正是年轻人里领头的一个,他的手里握着的不是农具,而是两把玄铁打造的趁手短剑,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用短剑削掉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即使他没有说出来,他愤恨的眼神也已经让所有人意识到。
他认出了荀痴。
金粟蹙眉回头看了一眼被绳子拴着下了马却还痴心不悔地盯着他们家少主看的红发男人。
“马贼?”黑衣的男人语气不悦,又看见后面还没有下马,在那里逡巡不去的三个跟着他们等着拿令牌回去的马贼,怒而拂袖,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和颜悦色,冷若冰霜地说:“你们与马贼为伍,我们乌棱族人与马贼誓不戴天,你们走吧,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在那男人要走回门内的时候,茅小飞忍不住叫了一声:“留步!”
所有人都看着他,这让茅小飞有点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无非是怕马贼作乱,这个人是我们劫来的,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希望大人通融通融。”
“什么大人?”叶锦添不满地叫道,“我看是个胆小鬼罢了。”
那人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愤怒的目光转向茅小飞,“听见你的同伴是怎样说话的了?还不赶紧滚!”
“不要走啊!”茅小飞朝前一扑,他本来只想把那个被惹恼的黑衣服男人拖住,谁知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把男人撞倒在地,两个人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姬先生!”手持短剑的少年冲了上来。
茅小飞不得已,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爬起身后,也不敢松手。
“别过来!”
被称作“姬先生”的男人梗着脖子说:“你掐死我,我也不能让你们在乌棱族的地盘上过夜。”
“你,你,你把剑收起来。”茅小飞一扬下巴。
少年冷哼一声,收起了短剑,警告道:“你敢伤姬先生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的头皮剥下来,做灯笼!”
“我这点儿头皮肯定不够。”茅小飞赔着笑,他怎么能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要不是最后还收了劲,恐怕这个姬先生已经被他压死了。
不过这个看起来说什么乌棱族都会听的男人,居然根本不会武功,原本看他气势逼人,这些乌棱族人又听他的话,还以为他是个高手。
“姬先生,我这就放了您。”
少年一把接住被茅小飞推过去的男人,随即两把短剑毫不客气地架在茅小飞脖子上。
“小哥,有话好说,要是我想害你们姬先生,他现在也不能还活蹦乱跳地喘气对不对?”
少年犹要说话。
一只缺了一根手指头的手搭在漆黑的剑锋上。
“姬先生。”
“唐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