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桌赌客的闹声特别响。
“走,看看去。”茅小飞兴致勃勃朝穆参商努了努嘴。
只见一个男人输得就剩下里衣了,薄薄透透罩在骨瘦如柴的身板上。
“脱脱脱,要上桌就赌你这身儿衣服。”一人起哄,立刻就有人应和。
那男子看着年纪不大,撑死十七八,显然是谁家的小少爷,出来玩没个分寸。茅小飞心道,转脸吩咐穆参商:“站这儿等我啊,对了。”他拍了拍穆参商的腰。
穆参商两眼直是闪光。
茅小飞哭笑不得:“想什么呢?钱,给钱!我没带多少出来,你带了多少?”
“你要做什么?”边说话,穆参商交出了钱袋。
茅小飞掂了掂,挺沉,少说也有个半斤,不管金的银的都够用了,他两根指头掐着钱袋一搓,感觉出来里面还有银票。穆参商带的银票都是一百两起,绰绰有余了。
“谢了,回头还给你。”
穆参商眼色一沉:“不用还。”
茅小飞没说话,已经挤进人群。
面红耳赤的年轻人把牙一咬,脖子一抬,怒道:“赌就赌!你以为我不敢脱啊!我一男的能怕脱衣服?”
这时赌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年轻人循着他的眼神朝东北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在掏银票给赌庄的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一时间羞愤、不服,还有一丁点儿感激掠过他苍白尖削的脸。
管事又走上前去同起哄的人说话,很快,新的赌局开张,没人再理那个差点脱精光的男子,他悄悄穿上衣服,从侧门溜了出去。
这一切当然被穆参商看在眼里,他悄悄跟过去,这时候茅小飞已经在桌上下注。
“押小,我押小。”茅小飞笑眯眯地把穆参商钱袋里所有的银票都放了上去。
这一轮押小的人没几个,不过整张桌子上其他银子加在一起也没茅小飞押的多。一时间赌客们都兴奋了起来。
荷官冷淡地看着众人。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大,大,大!”眼睛发红的一个壮汉忍不住叫起来。
越来越多人跟着叫:“大,大!一定是大!快开,快开啊!”
隔着人头,茅小飞伸长脖子看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参商站对面去了,他对着穆参商眨了眨眼睛,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屈起食指勾了两下。
眨眼间,穆参商就来到茅小飞身后。
“你信不信,一定是小。”这茅小飞从前赌钱就很少输,不过被人坑过,后来再也不赌了。进了正经酒楼以后更不敢赌钱,一个弄不好,被人赶出去,再要找个正当活计就难了。现在跟着叶锦添习武,他耳力与日俱增,赌个钱如虎添翼。
“钱够不够?”
茅小飞没想到穆参商头一句问这个,讪讪道:“怎么,我又不会输。哎,我这一脸有会输的样吗?”
穆参商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
茅小飞回过头专心看赌局,不敢再招惹他,他已经察觉到穆参商的手在他腰上握着,这么多人,要惹火了穆参商,他拿他灭火就不好了。
那边荷官已经起手,一个二一个一。
茅小飞笑呵呵拱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