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茅小飞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由他去。
“冷吗?”穆参商问。
“有一点。”茅小飞带着浓重鼻音说,他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该不是风寒了?
“我也有点冷。”
低沉的嗓音入耳,茅小飞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抬起头,就看见穆参商的唇落下来,落在他的脑门上。
“你小子,这么晚了,我们不回去了吧?”茅小飞扭头看了看,嘀咕道:“该在这附近。”
“什么在这儿附近?”穆参商不解道。
盏茶的功夫,穆参商就知道茅小飞说的是什么了。
从西南上方的一条小巷拐进去,也不知道茅小飞怎么找着的,熟门熟路得让穆参商心里有点不舒服。
小巷子穿出去,眼前顿时改头换面,一条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花街陡然显出身影。
茅小飞随便挑了一间,故意没去看穆参商什么脸色,他怕看见穆参商不愉快的脸,他就想打道回府不折腾他了。可这一关怎么也得过去,不然他自己这关就过不去了。
穆参商外貌出众,一进门,鸨儿就极有眼色地迎上来,机灵得放光的眼锥子似的把穆参商从头到脚热切招呼了一遍。
等茅小飞摸出银票来,什么都不用说了,那是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给上,反正钱袋鼓鼓囊囊的,不把人掏干不是青楼的作风。
结果茅小飞还真要了俩姑娘来唱曲,不是花鼓,是嘈嘈切切的琵琶。
“你们俩就在屏风后面唱,没叫就都别进来。”茅小飞绕过六折屏风,是上好的雅间,茶是香气馥郁的碧螺春,房中点着甜腻腻的香。
“闻多了劲就上来了。”茅小飞笑笑,反手把外袍扒了下来,这里用的虽然不是银炭,却也没什么烟,是好炭。
穆参商的眼睛一直跟着他,但没说话。
不一会,酒保上来,茅小飞又拿五十两银子买酒,一来二去跟穆参商喝上了。
穆参商喝得少,就见茅小飞一杯接着一杯,直至颧骨发红,才打住,雾蒙蒙的眼睛往穆参商的脸上看。
“你怎么不喝?你也喝。”茅小飞说。
穆参商依言端起杯子,仰脖就是一饮而尽。
外面琴声愈响,犹如激烈碰撞的瀑布从万仞山上坠落。
“茅小飞,你高兴了吗?”
这么连名带姓喊茅小飞的名字让他神情一恍惚,穆参商太久没这么叫他,差点他都没反应过来在叫他。
茅小飞牵起一边嘴角,笑容里有一抹说不出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