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个包也没长。
簌簌下落的雪花落在伞盖上,脚底踩的雪发出噶擦噶擦的响。茅小飞微弯着腰,顶着风,这回用不着谁带,他找到陈管家在的院落,在月洞门下站了好一会。
他眼睛微微眨了眨,抖落的霜带着彻骨冰寒粘到脸上。
这才如梦方醒,浑身一抖索,抬起一只手抹了把脸,茅小飞大步向着陈管家这屋来。他有一个想法,要当面问陈管家,穆参商没回来,他就不能去看他吗?山不来就他,他可以去就山嘛。
今夜陈管家屋里没有亮灯,想必已经睡下了。
茅小飞没一丝犹豫,抬手就敲,第一下,就是稳稳当当,毫不留情地砰然作响。
没人应门。
第二下,第三下,敲门声连成一串。
奇了怪了,就算熟睡的人也该被吵醒了。
茅小飞撩起袖子,抬脚要踹,脚到了半空,又放下来。
不好不好,这在别人家,踹了别人管家的门,怎么行?茅小飞眼珠一转,绕到窗户那一侧,在窗户纸上戳开一个洞,他眼睛贴了上去,屋里静悄悄的,床上被子尚未铺开,确信无疑根本没人。
这下茅小飞想不明白了,这么晚了,陈管家不在府里待着,会上哪儿去?
雪天风冷,吹得茅小飞鼻涕直流,总不能在这儿等,要是这陈管家彻夜不归,他在这儿守一晚,天亮以后什么也不必问了,他都冻成硬邦邦一尊冰人了。
茅小飞吸溜着鼻涕,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脸冻僵了,身上却不很冷。他闷着头,一路走一路想,想来想去唯独觉得可能陈管家今晚去逛窑子了没回来。
回去的步调就没那么快了,茅小飞走得很慢,脑仁心被风吹得疼。夜晚的将军府跟白天全然不同,微弱的灯光照出的都是孤寂。
茅小飞边走边嘀咕,这要是在一块儿了,要么往府里多招点儿人,要就把下人住的地方也往里头挤挤,不然这么空旷,空得人心里不舒服。
回去以后茅小飞浑身几乎已经湿透,在外面待得太久,积雪又深,鞋袜脱下来拎在手上,他又解开仅剩的一件里衣,站在木架子前,以湿布擦了擦身。
低头间,他自己肚子上的几块明显的肌肉轮廓吸引了他的注意。
茅小飞愣了愣,手指碰碰他的肉,结实的,硬而光滑。他又摸了几下,回头偷瞄儿子,儿子没醒,茅小飞才放下心,又戳了两下,痒得浑身扭来扭去,半晌,才站住了,边擦身体边认真看。
他从来没这么仔细打量过自己的身体。
毕竟这么做有点变态。
胳膊和腹部都长出了明显的肌肉,背上他看不见,大腿结实了不少。这么冷的天,才用冷水擦了身,好像也没有冷得难以承受。
擦干净之后,茅小飞缩到被子里,忽然有些不认识自己。冷水擦过的皮肤在温暖的被窝里迅速变得微微发烫,他抱着被子蹭了蹭。
睡梦中的傅冬不满有人抢被子,扭了两下身子钻到茅小飞怀里。这茅小飞也不方便再蹭了,第一次,茅小飞体验到前所未有过的想念。不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