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山玺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哥你要做什么?”
“提亲!”茅小飞沉声道。数个时辰的怀疑和煎熬,再多他一点都忍不了了,他要亲自抓住穆参商,让他当面告诉他他想娶亲,否则他什么也不会相信。摸到那把刀,也许真的是祖传的宝贝,茅小飞一点也不害怕了,他的眼眸里,只有一往直前的坚定。
“你就这个样子去提亲?提着把刀?是个人都不会答应你吧?”伯山玺眼睛都睁大了。
“不这样,穆家门槛这么高,恐怕我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茅小飞拍拍伯山玺的肩,深深看伯山珏一眼,“拜托了,拿到之后,立刻就走,不用走正门。等我找到地方,他们就没功夫理会你们了,这点药材对穆老将军来说,估计算个屁。”
“……你要叫你儿子吃这个屁吗?”伯山玺嘴角抽搐。
茅小飞就那么随口一说,被伯山玺接口的一句话噎住,没好气地说:“快去,别被抓住!”
“保证完成!”伯山玺响亮地答应。
三人在灯光微弱的长廊里分手,茅小飞再次现身在弓|弩手的视野里,大摇大摆地朝里走去。
他想起来一件事,没有命令,弓|弩手就和冷冰冰的兵器一样,不会主动攻击人。既然如此,现在他根本不用怕。
夜风陡然呼啸而过,拍在门窗上隆隆作响,仿佛整座大宅都被这阵风惊醒了。
就跟被他的盖世神功给震了一下。茅小飞搓指打了个唿哨,尖锐的哨音像是一个挑衅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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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参商已经下地穿好了靴子,他的弟弟坐在轮椅上瞌睡,穆星云总是容易瞌睡,他身体不好。
然而,穆参商走过他的身边时,穆星云疲倦的眼睛忽然张开来。
“哥,你要去哪儿?”房里亮着灯,已经是第七天,晚上穆参商的屋子里都是彻夜通明。被他称作“夫人”的娘怕他会在连绵不绝的高烧里突发意外。
“你睡吧。”穆参商没有回答,弯腰抱起他弟弟,放在床上。
穆星云却抓住他的手坐了起来,他抓得很紧,嘴唇咬得发白。
“大哥,你斗不过父亲,他要一个人死,那个人就没理由活着。”
穆参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你还没带那个人回庆细,他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能容忍他活到现在,已经是父亲的仁慈。你就不能不要再惹父亲生气吗?他上了年纪,我又这个样子,你以为穆家还是十几二十年前那个穆家吗?”大声说话让穆星云咳嗽起来,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穆参商好半天没说话。
穆星云紧锁着的愁眉渐渐舒展开:“大哥,交给父亲吧,他能处理好,他已经答应你不会为难那个人,你就再忍几天。”
说到一个“忍”字,穆星云加重了语气,这是他和穆参商心照不宣的秘密,数日间穆参商无数次要离开他爹的掌控时,都被这个字牵制住了。
汗水贴着穆参商的侧脸滴下,他脸色被高烧蒸出绯红,嘴唇却干裂得出血。
“我只是去看看,我有理智,能处理好。”
穆星云失望地看着自己手指被一根一根从穆参商的袍袖上掰扯下来,颓然靠在床架上,没有人抱他下床的话,他就只能被困在这张床上。
“星云,”穆参商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憎恨、嫉妒、讨厌过你,但要是有下辈子,我情愿你是我的亲弟弟,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说完穆参商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