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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记得。”穆参商沉声道,没有看茅小飞,“请父亲交给儿子来处理,夜深了,父亲去睡吧。”
穆霆忠怀疑的目光注视这个养子,没有血脉联系,他始终对穆参商有不放心。穆家最核心的军队他没有交给穆参商,依然牢牢攥在手里,穆参商要去庆细,他派出两个心腹,主要还是为了监视他,一旦穆参商有什么不轨行径,他要第一时间知道。
但不可否认,快二十年了,穆参商一直让他很满意,唯一遗憾的是,这不是亲儿子。
“我还不困,就坐在这里,你跟他说。”穆霆忠端起桌上没凉的茶,外面刚闹起来他就知道了,他一直在等,茶还是温的。他撇去浮沫,抬眼望向鱼跃鸟飞的画梁。
在茅小飞的眼睛里,穆参商转过来了,他甚至没起身,还跪着。
茅小飞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张嘴就道:“怎么还跪着,你先起来,起来慢慢说。”
穆参商眼神里的绝望让茅小飞心猛然一沉,慌里慌张地说:“今天傅冬跟人学滑冰,掉进冰窟窿里,现在命悬一线,我是来求药的。我……我……”问,问他要跟别人成亲的事,可刚才穆参商才说对他说的话永远算数,那他不就是说他说的不娶妻,他只有他一个的话,永远都会算数吗?那他还用问什么?
就在茅小飞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时候。
穆参商“咚”的一声对着他磕了个头。
这个头就像一块巨大沉重无比的石头,在茅小飞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砸了下来。
连穆参商接下来说的话听上去都不清不楚了:“我答应了娶别人为妻,但我们的情分我不会忘,你有任何难处,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现在的住处,是陛下御赐给我的宅邸,你可以一直住在那里,成亲之后,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会去看你。”
“穆参商!”这和穆霆忠想的不一样,他坐不住了,抓起一个茶盅就朝穆参商砸了过去。
那个茶盅在穆参商膝前粉碎,茶水溅在穆参商膝头。
穆霆忠怒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当着你父亲的面,跟你外面胡混的东西表忠心吗?”
这些茅小飞都听不见,穆参商也没有转过去看他的父亲,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像冬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让茅小飞遍体生寒。
他张了张嘴,发现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小飞哥,你就住在那里,留在京城,不要回去,行不行?”穆参商近乎恳求地说,他伸手去握茅小飞的手。
茅小飞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握住了,两个人的手都一般冰冷。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明白。”茅小飞嗫嚅道,他歪着头,看这个他好像从来没看明白过的男人。
☆、一二四
没等穆参商开口,穆霆忠坐不住了,他走了下来,走到茅小飞的面前,直接拍开穆参商的手,抬脚想踹,顾忌穆参商过几天要成亲,要骑马游街,脚放了下去。
“你,听清楚,药我马上让人给你,拿了药你就回去,还要多少银子,跟陈宋说。等那个什么冬痊愈以后,我派人,立刻送你回上齐。”穆霆忠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应该不想留下来喝我儿的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