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卖什么的都有,喧天的吆喝声和零碎的锣鼓喜气洋洋,还在年里,铺子门口贴的剪纸福纸都还鲜亮。
庆细与上齐文化相类,衣袍也很相近,在庆细的街上,茅小飞有点恍惚。
这里就和上南城没什么差别,上南城的年,也是一样热闹,走两步就有小孩子捂着耳朵躲鞭炮。
元宵和馄饨摊子生意最好,有一个摊子人特别多,里外三层少说有上百号人在等。
陈宋上去给了摊主一锭金子,就又回来。
不到片刻,围着的人就都散了,还听见一个妇人抱怨:“有钱怎么了,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我家小儿子就等这一口甜嘴巴啊,老板,你怎么回事?”
陈宋拿着银子走了上去:“这位夫人,前面东桥头还有一家卖元宵的,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陈宋一身素白长衫,文质彬彬,待人又和善。
那妇人脸腾地红了,手绢紧张地沾了沾嘴角:“行吧,平日我也不常和人犯口角啦,今天家里小孩吵得急,弄得我也急。”
陈宋露出理解的微笑。
妇人收了银子,扭着腰,格外小心地顺着人潮往陈宋说的方向去了。
“这家元宵摊每年只有年后这几天能吃得上,现在的摊主是第八代传人,统共有二十八种口味,最常见的芝麻、花生、玫瑰、红糖买的人最多,做的也多。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吃哪一种。”
茅小飞摆摆手,“就要摊主最拿手的。”
茅小飞知道这几天里吃汤圆,就是讨个团团圆圆的好意思,好不好吃另说。
没想到摊主的手艺真的好,汤圆还不都是那个味儿,不是甜的就是咸的,小摊贩卖的东西,也没有大酒楼甚至是王公贵族吃的那么多花样,就是最简单的糖馅儿,甜度却刚好,微带一些酒味,皮吃着不粘牙,咽下去仍然口齿留香。
傅冬表现得最直接,一连吃了四碗,最后一碗傅冬吃着吃着突然小脸皱起来,噘起小嘴,吐出一枚铜币来。
“小公子好彩头啊,来年要发大财的,恭喜恭喜啊。”摊主热络地笑道。
傅冬高兴极了,陈宋叫人找来红色的彩绳,给傅冬挂在脖子上。一般十两以下的钱,都入不了傅冬的眼,这次却极稀罕地把铜钱挂在脖子上招摇过市,还不肯塞到衣服里去。
“爹,我是要发大财的,你可得把我养好了。”
茅小飞斜乜儿子一眼,强打着精神:“怎么没把你养好?再养好,你就成猪了。”
“你儿子是猪,你是什么啊?”
茅小飞又不好说他俩不是亲生的,干脆把他放地上,叫傅冬靠自己两条小短腿走路。
陈宋带着他们,把街上好吃好玩儿的都试了一遍,全程傅冬都很兴奋。
最初傅冬从蛮族跑出来,跟着他以后,也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孩子总是被放在别人那里,这是跟着他以后,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就是玩儿。茅小飞暗暗觉得酸楚,傅冬没牙,一只耳朵一直有点问题,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眼睛也不好,像块牛皮糖,无论茅小飞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