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天道好轮回,有朝一日轮到自己了。
云初揶揄:“晋京城中都在传王爷为民申冤,惩治贪官,不知多少人家的小姐芳心暗许。”
容瑟:“……”
所以之前没有,是因为原主名声太差了?
容瑟立刻道:“都处理好,可别在梁慎予面前说。”
云初几乎要笑出声,连连点头,“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处理妥当。”
容瑟苦着脸叹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云初!”
云初茫然,“怎么了?”
容瑟严肃道:“听好了,对外说本王不缺侍寝之人,倒是缺个正妻,要文韬武略皆精通,上能击退匈奴开疆拓土,下能吟诗作赋风雅知趣!”
云初愣住:“……的女人?”
这也太难。
容瑟摇头,缓缓道:“……的人。”
云初:“……”
还真有。
您直说定北侯就得了呗。
“就这么说。”容瑟哼笑,“让他们别往王府里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本王就只要那样的。”
“……是。”
云初偶尔也会很佩服自家主子。
譬如此刻。
第109章 流言
容瑟利落地将那些莺莺燕燕处理好,没留一个在府,缘由倒也简单,哪怕财大气粗,容瑟也不想莫名其妙多养好几口人,另一个也是最要紧的,便是梁慎予。
他本是想照顾梁慎予的心情,熟料对方似乎根本没受影响,一如往常。
仿佛根本不在乎。
直到入夜,容瑟从苍蓝暖阁沐浴回来,瞧见卧房桌上堆着的折子,上前去翻了两下子梁慎予批注后明日要发回去的奏折,翻到其中一本时,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折子没什么特殊,是太常寺卿的请安折子,此人素来会谀媚逢迎,一个请安折子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写得可谓是字字恳切。
而梁慎予的朱批只有一句话:“谄谀之臣,奴颜误国,该当自省。”
这就像指着人鼻子骂人家谄媚,还扣上个误国的帽子,让太常寺卿自己反省反省自己。
若说从前这种请安折子也不少,梁慎予大多惜字如金,回个“阅”字便再无其他,这还是容瑟头回瞧见他在折子上骂人。
颇为新奇,再翻几本,发现梁慎予极其有针对性,因为不少折子的批注与往常无异。
容瑟将折子分成两堆,垂眸瞧着,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
吱呀。
身后传来推门声,梁慎予身上裹了件厚重的雪青色披风,长发湿漉漉地垂到腰身,进门后将披风脱下挂好,露出松垮搭在身上的里衣,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味。
“看什么呢,王爷?”
他声音温和,走上前来。
微凉的指尖扣住了容瑟的侧腰,那点冷意透过一层薄薄里衣传递而来,容瑟不自觉地轻颤须臾,才对奏折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
“定北侯,这算以权谋私吧?”
梁慎予目光温和,顺手捞过奏折垂眸瞧两眼,又随意扔回去,轻轻地笑出声,从容道:“王爷可冤枉臣了,分明是公事公办。”
这男人身上凉,容瑟便靠过去依偎着,为他暖身,声调慵懒,“公事公办出两幅面孔?”
梁慎予舍不得怀中暖意,垂眸借昏暗烛光,以眼神描摹怀中人的漂亮眉眼,丝毫不曾掩饰眼底翻滚着的占有欲,但语气仍旧很轻。
“略施警告罢了,叫他们知道何为为臣的本分。”
话中的份量沉甸甸的。
分明是平淡的语气,可容瑟就是从中听出了极其明显的不悦与冷厉,甚至觉得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像一头凶狠霸道的头狼,圈地盘似的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