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负尽天下又何妨作者:何处繁华笙箫默

第20节

自此之后,在长达十天的时间里,上至世族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对此事议论纷纷,赞勇气可嘉者有之,道不自量力者有之,也有中庸评说,胜败皆有可能,只是永辉公主的胜算至多两成,而这两成当中,其中一成是靠她的实力,另一层还得靠她的运气。

相较于其它人对此事的关注和热衷,君惜竹就表现得极其淡定,自那日光众挑战公子白术之后,她就回到苍州城内的客栈里,日日夜夜的不出客栈门,净看些枯燥无味的先贤古卷旧籍。

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的,而实际上呢,她这几日却是繁忙万分。

自从她假扮永辉殿下来苍州城后,日夜都各方势力监视着,特别是她向公子白术挑战之后,近几天在外面监视的人更加严密了。

不过,君惜竹丝毫不惧,因为这客栈的下面就是琼花宫在苍州城内的据点,这个据点神秘到连万安客栈老板都不知道其存在。

所以,近几日君惜竹都在忙,忙着布署琼花宫的死士查探各方面的情报,也忙着调动七杀楼的暗卫去各国各城播谣言、开设赌局,利用悠悠众口,将此事推上了各方议论声讨的巅峰,反正是成败都在这一场,君惜竹也不怕玩得再大一些。

赢就要赢得最辉煌!败就要败得最彻底!

这是君惜竹从开始到现在的决定,于她而言,没有什么重整旗鼓,没有什么卷土重来,更没有什么东山再起之说——只有拼尽全力的去面对这一场战斗,才有扭转乾坤可能,才有可能踏头着公子白术趁机崛起,趁机替殿下拿到整个南楚的兵权,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后路可走,她也没有给自己和楚汐留下后路。

尽管,这样做很残酷到尽乎残忍,但正如她所说,胜!则名耀九州,败!则万劫不复——不仅仅只是她万劫不复,甚至连永辉公主,连整个南楚……都是万劫不复!

君惜竹比谁都清楚,只要这次挑战公子白术失败,白术立刻就有最完美的借口挥兵南楚,一旦公子白术再次向南楚挥兵,西蜀,东宁,北祁……谁都会趁机捡便宜。

所以,君惜竹深知,她不能败,永辉殿下也不能败。

又一次传下命令,着人去查探公子白术选将等事宜之后,君惜竹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微微的靠坐在椅背上,借机稍作休息——明天,她就要离开苍州城了,因为,与公子白术决战的地点被定在阳泉平原,公子白术已经派在阳泉平原上筑起了凌云台,直待五日后的决战到来。

是成是败,全都在五日后的那一战。

如此念想着,方才闭上眼,便听房中暗阁传来轻微的响动,君惜竹紧觉的睁开眼,一手轻轻搁到书案上,黄泉剑就在她的手旁,只要微微一动,便可拔剑出鞘。

大约过了几息时间,暗阁终于被推开了小半,足够能够容下一个人从里面走出,顿时便停止了响动。

须臾,便见一袭黑衣从里头缓缓步出,来人头带帷帽遮面,腰肢纤而柔韧明显是个年轻女子,君惜竹一眼瞧去,不禁觉得十分奇怪,她分明没有唤人来,怎么会有人擅自前来打扰?

这是通往琼花宫地下据点的暗道,除了她与殿下和琼花宫的死士之外,七杀楼内暗卫知道的仅仅只有那么一人,因此,来人极有可能是琼花宫人,只是依照永辉殿下的规定,琼花宫的死士绝不可能贸然前来……若说是七杀楼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七杀楼的暗卫方才离开不久。

正想头,来人已然除下了头上遮面的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颜容。

“殿……殿……”

君惜竹完全没想到永辉殿下竟然会深夜潜入苍州城来,在她的计划里,永辉殿下应该是从西风城带着三十万大军直接前往阳泉平原的,但是……

楚汐将帷帽放置一旁,在君惜竹还没反映过来时,已然走近,揭下了她脸上的面具,复而微微俯身,与君惜竹四目相对,唇角勾勒出几许浅浅的笑意,边轻声问道:“几日不见,军师怎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君惜竹顿时语塞,眸光微楞的望着来着,心底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殿下她……她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苍州城?难道是因为她近日念得太紧,所以出现了幻觉不成?还是说,又有人在假装殿下,想从她这里打听消息?

心里正想头,君惜竹的指尖已然探上了永辉殿下的脸颊,轻轻的摸了摸,捏了捏,本来是想借机掐上一把,试一试来人是否带了面具来欺骗她,但心里却舍不得,只好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

楚汐趁机抓住那只不太安份的手,一本正经的向君惜竹确认道:“军师是这在借机非礼本殿下吗?”

“非也!”闻着那熟悉的琼花清香,君惜竹心中已经确定来人当真是她的殿下,顿时放下心来,微微挑眉道:“本军师倒是觉得,殿下的身份还有待确认。”

放开君惜竹的手,眸光温和的落在君惜竹脸上,边顺着君惜竹的话语往下说道:“那军师想如何验明证身?”

“我的殿下最是温柔解意,最是好认不过……”

君惜竹喃喃低声轻语,一手轻轻的攀上永辉殿下的脖颈,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颔,慢慢的凑过头去,轻轻的、缓缓的落在她唇上。

轻浅的吻,如若雪花落唇。

她不敢太过用力,仿佛怕是一场绮梦惊醒。

所以,只能反复的缱绻,就如同正在品铭着世间最绝顶的好茶……

殿下的唇很薄,殿下的唇很软,恍惚间还带着几许琼花的清香,让人久久流连不想稍微放开。

楚汐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缓缓的合上眼捷,任由君惜竹从小心翼翼浅尝辄止到辗转挑衅,如此反复之后,君惜竹便大胆的挑开她的薄唇……

那是一片馨香而柔软的领地,君惜竹以舌尖缓缓游弋,以她最温柔的方式,轻轻的舐过那细小的贝齿,慢慢的逼近那让她惦念许久的,同样柔软的舌尖……

缓缓的引诱、轻轻的浅吮、细细的缠绵……

这样的吻,太过轻浅,太过缓慢,缓慢到让楚汐觉得难以忍奈,她不习惯这样的吻,但是,这样的吻又让人觉得很舒适,就如同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陈年佳酿,醉人心扉,惑人神智……

太多太多的思念,尽被付于这个吻,以至于这个吻太过缠绵悱恻,缠绵让人不自觉的溢出几许低吟……

终于,君惜竹决定放过她的殿下,缓缓的退出自己的舌尖,再次流连唇间,终是忍心退开了半寸距离。

“果然是我的殿下,当真善解人意。”

双手环在殿下的肩上,君惜竹微微仰起头,唇角笑容清雅,眸底涟漪无数,银辉点点,仿若夏夜繁星。

“其实,本殿下不只是善解人意,更是善解人衣。”

楚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面色很平静,只是,那深如沉渊的眼底,却泛起了几许危险的意味。

或许是危险,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君惜竹闻言,立刻收回了双臂,一伸手翻开了书案上的军机图,严肃道:“殿下,我想,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决战事宜……”

“。。。。。。”

说要验明证身的是她,刻意惹火的也是她,在惹完之后,一脸严肃要讨论公事的也是她……

永辉殿下无言以对,只好以眼神继续盯着她的军师,一直盯到她君惜竹那素来淡如山岳的面颊微微泛红,方才轻轻开口道:“既然军师公务繁忙,那本殿下只好先行去歇息了。”

君惜竹抬头,便见殿下已然打开房门,唤来候在外面的侍者送来衣物和热水,握着一盏灯台步入了由屏风隔开的里间,开始梳洗起来。

屏风是雪白薄纱,上绣寒梅迎风图,平日里看来极是风雅,当然,此时此际看起来,也是极致的风雅。

君惜竹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屏风而坐,环抱双臂,两眼炯炯有神的研究着屏风,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是的,不肯稍微转移目光——那屏风的本来就很薄,在灯光的照耀下,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将里头的一举一动皆呈现得一清二楚。

比如,殿下在轻解外衫。

比如,殿下已经褪下了中衣。

比如,殿下那盈盈细腰……

双比如,殿下那傲人的娇挺……

君惜竹突然想到,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公务繁忙,就算是明日即将出发前往决战之地,但至少,今夜还是能够舒心好眠的。

永辉殿下梳洗完毕,换上雪白里衣出来时,便见她的军师抱臂而坐,睛神严肃而认真,淡雅的眉目间是一本正经:“本军师想过了,其实今天的公务,也不是太繁忙……”

见殿下已经坐到床头,当真准备歇息,君惜竹也起身移步过去,忙不跌的还没站稳,便被拉进熟悉的怀抱。

满室的灯辉骤然熄灭,黑暗中,闻着那熟悉的琼花清香,君惜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连嗓音都微微的颤抖起来:“殿……殿下,你怎么会来苍州城?”

殿下她怎么会突然就来苍州城呢?明明计划中不是这样的。

楚汐并没有回答君惜竹,只是拥紧了怀中之人,仿佛要将她就此刻入自己的骨血。以她的性格,断然说不出是因为她担心苍州城内局势复杂怕计划有变,担忧她的军师在这里孤掌难鸣,所以才会临时决定来的。

不过,就算是楚汐不说,君惜竹又何偿不知呢?她只是太过惊喜和激动了。

在惊喜和激动之后,君惜竹平复下来,这数日以来累积的疲惫重如山岳般压来,压得她连眼皮都懒得睁开,连先前被挑起的无限念想在此刻都随风消逝,只想在这清香索绕的怀间就此睡去,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就这样睡了过去。

只是,在半睡半醒间,君惜竹突然想起那日在潜龙山庄大殿下勾引她的西蜀女公子,于是告状似的凑到楚汐的耳际:“殿下,我发现有人勾引你,但是,你要记着,我最讨厌别人觊觎属于我的……”

想到西蜀女公子,君惜竹不经意的又想到了白芷,也是同样觊觎她殿的人……白芷身为西蜀绝色楼楼主,算是那女公子的部属……可怎么会这么巧合?巧合到主从两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可惜的是,君惜竹实在太困了,这个怀疑只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快来让她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陷入了睡梦中。

当君惜竹合眼入睡时,永辉殿下却是半夜无眠。

许是在思索来日诸多风雨该如何抵挡,又或许是因为那只在睡梦中仍然不安份的腿,正微曲着蹭入她腿间。

莫名的呼出一声长叹,永辉殿下觉得,她军师的睡姿是越来越奇特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

小默又来更新鸟~~~~

还有人看咩~~~???

☆、第072章

公子白术与君惜竹相约的十日备战时间,如流水般短暂,匆匆便至。

在这十日间,阳泉平原的中间,有高达九百九十九阶的凌云台拔地而起,台上立三丈生死碑,又设三百丈见方的千古谋局——九州纵横棋!

这是被誉为千古第一的棋局,不轻设,不消瀢,不表演——苍生之棋!

此棋长宽各三百丈,上有山川河流起伏蜿蜒,又有城池沃土瘠地无数,九州锦绣疆域皆现于此,又按当今天下之势分政割据,强弱各有不等。

在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谁才会是最终的执棋者!

在棋局的四周,都被摆上了华贵桌椅,被公子白术邀来见证决战的各国各族掌权人皆落坐于此,便于近距离观看双方的决战。而那些没有接受邀请者,便无法在此添桌设位了,只好自寻它处。

尽管如此,此聚于阳泉平原前来观战的人也异常之多,有各家公子小姐,也有各国王孙贵胄,当然,也不乏其它想趁机混水摸鱼寻些好处的投机者。

众人带兵谴将提前一夜赶到阳泉平原,在凌云台下各战东西之地安营扎寨,各守君子之约不扰不袭不侵,一夜安歇。

次日三更,双方兵马都开始点火埋锅,四更整装,五更已然集结成阵静待决战时刻到来。

白术依然白衣如雪,朗目清眉,宛如浊世翩翩佳公子。

他先将九位声名赫赫的见证人请上凌云台,又点麾下叶寒情为将,领兵三十万备战。

陵国三十万雄兵对南楚三十万征西军!

陵国少年将军叶寒情对南楚永辉公主!

陵国丞相公子白术对战永辉公主府军师萧聆雪!

这是一场兵对兵、将对将、谋对谋的决战!!!

所有的阴谋与阳谋,都将在这里展现在世人面前,将以鲜血来见证一代天骄的崛起!同样的,也将以尸骨来见证败者的陨落!

所有人都已经为自己寻到了一处远离战场的安身之所,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静待这场惊世对决的到来!

与所有人一样,南宫瑜也非常紧张,但她之所以会紧张,却不是因为这场决战,而是自从当日在潜龙山庄一别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梦中之人。

但今天,机会来了,她又将见到那让她魂牵梦扰的身影。

为此,她激动而紧张,紧张到一夜无眠,只为思索该如何与那风华绝代之人交涉几句话语——到底是该邀她煮茶听琴,还是请她共赏名师画卷?又或是与她共品华章骊词?

深思熟虑间,一夜恍然而过,因着睡不着,南宫瑜索性早起,天色未明时,便已候到凌台云下。

待到朝阳自东方升起,穿过茫茫天地铺天盖地而来时,南宫瑜终于看到了那让她心怀忐忑之人。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她并肩而来的女子身着绯衣如火,绚丽而炽热,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南宫瑜愕然楞在原地——昔日在潜龙山庄宽袍广袖的永辉殿下,此时也已经换上了一袭精致的银亮灰甲,青丝紧束于头顶,手提银亮长枪,眸光清冷威严,犹若寒霜,绯色披风猎猎随风,端是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为何会这样?同样的容颜,仅仅是将宽袍广袖换置成了鲜衣盔甲,却连风华气质都不一样?

反观与她并肩而行的佩剑女子,虽然面容陌生,但她那清雅无暇的眉目,她那衣袂飘飘的无双风华,俱是万分熟悉……

南宫瑜越想越觉得糊涂,就在她念想间,楚汐和君惜竹便已经近走南宫瑜,正要擦身而过登上凌云台之际,南宫瑜突然伸手捉住永辉殿下那猎猎翻飞的披风。

嘴唇翕动了好几次,在那清冷而威严的目光下,南宫瑜只觉得腿脚发软,什么话语也说不出来,倔强的永辉公主的目光要对,固执的不想放手,哪怕她的指节因紧握已经开始泛白。

“十六皇子有何要事?”

楚汐微微侧身,望着这位拉扯住她披风不愿意放手的东宁十六皇子,她身为琼花宫之主,自然识得眼前之人的身份。

“我……我……想……请……”南宫瑜很想说,我想请你煮茶听琴,可不知为何,说出口的话语却突然变了意思:“请你莫要与公子白术决战……”

一听此话,楚汐与君惜竹迅速的对视一眼,君惜竹心有所想,以为南宫瑜是被人利用来当说客,当即便替楚汐回问道:“为何?”

“三十万大军刀剑相对,少不得死伤,必将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南宫瑜一说完先前的话语便开始后悔,突然听见旁边的绯衣语子温言淡然相问,虽然因着楚汐的存在而紧张,但言语间却开始利索起来,思绪也开始流转:“届时,这世间又将增添多少孤儿寡母,又将会有多少黑发送白发……”

“我……我不喜欢杀人……所以,你们能不能不要杀人?”

“如果……如果……你们只是想当将军的话,你们可以来东宁,我可以去求父皇和母后,让你们当将军……”

近日以来,极多传闻都道是永辉公主想趁机兴兵掌权,南宫瑜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她劝着劝着自己便没了声音,她不懂,为什么在听见她这些话语的时候,身前两人的神情是那么的相似,既深又沉,凌利却又在隐约间透露出几分说不出的痛与哀。

她们,同样绯衣如火,披风衣罢随风猎猎,同样的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一种凄艳、绝决至刻骨铭心的痛……

南宫瑜的眼睛突然湿润,大颗大颗的眼泪汹涌滚落,浸湿了她的脸颊,染透了她的衣襟……她流着泪,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悲。

君惜竹忍不住低声轻叹,她没想到,在此时此刻,最后来送她一程的人竟然是南宫瑜……也许,过了今天,就是阴阳相隔了罢?自此碧落黄泉永无再见之期。

自袖间拿出一方自己惯用的方绢,轻轻放置到南宫瑜手里,君惜竹温和道:“没有哪个国家会一直安享太平,也没有哪个将军是乞求而得来。”

“一个国家,必然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在灰烬中重生;一个将军,注定要征战沙场万骨枯朽,才能从血海中功成名就;而每一个士卒,注定要抛头颅洒热血,才能够保家护国……”

“很多事情,命中早已注定,只是我们却不甘心,所以,想挣扎着逆天而行,将自己的命运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君惜竹的声音清雅而温和,犹若徐徐微风拂过,可当她完这些话的时候,楚汐却突然一言不发的握住了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两人相携着离开南宫瑜,缓步并肩登上凌云台。

碧落黄泉相映成辉;

绯衣猎猎如火;

犹若即将浴火重生的九霄凤凰;

却又似西山薄暮下的如血残阳;

美到惊心动魄,

却也凄清哀绝。

所有人都身不主已的屏住呼吸,望着那相携登上凌云的两位绝世女子,望着她们紧紧相握的双手……

望着她们,手持碧落黄泉,在高耸入云的凌云台顶生死碑上铭刻下自己的名字——楚怀谨!萧聆雪!

在这一刻,她们不是公主与军师,而是楚怀谨和萧聆雪!

携手笑傲,遥望九州的是楚怀谨和萧聆雪!

公子白术和叶寒情也同时在生死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待四人同时刻完最后一笔,九重天上突然雷声咋起,清鸣三声方歇。

——这是举世罕见的少年强者之战!碑铭战书,生死勿论!九天鸣雷应兆!!!

所有人在这雷鸣是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仰望着那傲立凌云台上的四位年轻的强者,景仰有之,向往有之,不屑有之,嫉妒有之……

西蜀王太子满脸谦和的坐在女公子身旁,望着那高达九百九十九阶的凌云台向往不止:“王妹,依你看来,楚汐对战叶寒情,胜负如何?”

女公子持盏慢饮,缓缓如抬头望着那傲立于凌云台上鲜衣银甲的女子,眸光蔼蔼如雾,复而慢声道:“叶寒情乃是公子白术手下得力战将,虽然年轻,却老沉稳重,自小熟读兵书,甚至比前朝兵家嫡子长孙荣都要胜出几分,当初夜袭西风城之战,便是由他领兵,南楚名将公孙莫便是惨败其手,重伤而亡。”

“若是兵力相当,永辉与其对战,胜败乃五五之数。但,若以现今永辉公主手中的兵力来看,败七胜三……”

“那她的那位女军师与公子白术谋战对决,胜负又是如何?”

蜀王太子后面的问话并没有再次得到回答,静坐在他身旁的女公子又为自己满上了一盏清酒,依然望着高台上绯衣翻飞的两人。

与此同时,东宁太子南宫轩与其府中谋士同样在商讨:“太傅,那永辉公主明知上行险极,为何偏要如此极端行事?”

面白须细,身着儒者打扮,年约不惑的东宁太傅拈须思索道:“也无怪她以命相赌,当今南楚朝政分裂,内有世家执政,又有武侯欧阳明月掌权,外有诸国觊觎,形势如同水火,危在旦夕,由不得她从长计议。”

“南楚王太子楚卓借监国之机,意欲举兵三十万伐陵,便是想借此复屠城之仇赢得民心民望,一举掌握实权,武侯欧阳明月深知楚卓所谋为何,遂以断其粮草破其之计,活生生的将这永辉公主送上黄泉路……横竖都是绝路,此乃绝境一博……”

一但永辉公主率兵伐陵,前有敌军,后无粮草,纵然她才情惊世,也断无绝处逢之策。

“此战若败,万劫不复自是不说,但此战永辉公主若是胜,便是雪国耻、复国仇,自此仁义之名将遍传天下,诸多贤士豪杰必然争相投奔……”东宁太傅说至此,忍不住面含钦服又微微叹道:“身怀如此气魄,倘若身为男儿,必然成就一番事业……惜也……惜也……”

白发太傅微微长叹,抬眼望向那高达九百九十九阶的凌云台上,两位绯衣猎猎的女子同时凌空飞身跃起,挽出剑花朵朵,枪影闪烁,便见那高达三丈的生死碑的背面被铭刻上了四行气势磅礴的七言:

冷眉翩然语如霜,

纵马扬枪战八方!

此生如若为君故,

负尽天下又何妨!

短短四句七言,横如利剑捺如刀,凌利峥嵘尽显!

全然是凌绝万众的傲然之态!

君惜竹刻完前面两句,只想着就算她们最终的结局是万劫不复,至少也曾为她的殿下在此留下一笔,却没想到,她方才刻完,殿下竟然也同样留下了字句——此生如若为君故,负尽天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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