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面露难色，又道，“因、因为月然还要照顾有了身子的秀儿。”</p>
吴兆言再次摇头。</p>
“那就更应该搬去城北啊。方才那女子来开门，我有问过她两句。她原本的住处离城北很近，你若真想照顾她，搬回城北才最合适。何况，京城的婆子、郎中多，万一要生了，也有个照应。”</p>
沈月然双手掩面，低声道，“因、因为月然想离大哀山上的绿苏近一些。”</p>
吴兆言啼笑皆非。</p>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就算是想拜祭她，也不用时刻拜祭。从城北去大哀山乘坐马车便利的很。往后你若再想回来，我派出吴家的马车接你就是。这怎么也能成为一个理由了呢？”</p>
沈月然不再说话，轻声啜泣。</p>
吴兆言绕到她身前坐下。</p>
“月然姐姐，你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说了这会子的话，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p>
沈月然暗自翻眼，你才知道！</p>
她俯在桌几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p>
“别问了，别问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卫大人病了，不知去了哪里，绿苏也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了……”</p>
她失声痛哭，把吴兆言哭得肝肠寸断。</p>
他再次抬起双手，又再次放下了。</p>
“月然姐，你先别哭，先别急着哭，你方才为何说出‘不能’的话来，先把道理告诉我行不行？”他急声道。</p>
沈月然抬起头来，当着他的面抹去眼角的泪水。</p>
“我——”</p>
她欲言又止。</p>
“你什么？”吴兆言忍不住追问。</p>
沈月然面上一红，道，“我病了，不愿去麻烦哥哥和嫂嫂。”</p>
“你病了？何病？”吴兆言上下打量她。</p>
“女子的病。”沈月然背过身去。</p>
吴兆言面上也是一红。</p>
“那你为何不去瞧瞧？没有银子吗？”</p>
“不是，唯一能看此病的人在牢里。”</p>
“唯一能看此病的人在牢里？”</p>
吴兆言恍然大悟，“你指的可是欧阳邈？”</p>
沈月然微微点头，手心不觉渗出了汗。</p>
她在京郊转了几日，半分线索都没有找到。</p>
除了那老者见到周岸则酉正左右进入院落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p>
若绿苏最后说的那句“是周家的……”指的是周岸则的话，那么，她需要找到周岸则杀人的证据和手法。</p>
若绿苏指的不是周岸则的话，那么，她面临的问题更大。</p>
周家上下那么多人，她除了周岸则，一个都不认识，连个嫌疑人都无法锁定。</p>
她不能在原地打转，便想到换一个思路。</p>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有关，那么，她身上最神秘之处便是身后那若隐若现的九颗红痣了。</p>
她于夜深人静之时，曾烧足热水，泡得满头大汗之后，点亮烛火，拿出两枚铜镜，一前一后，仔细审视那背上的红痣。</p>
红色，渗于皮肤之中，能够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显现。</p>
她只想到一种东西。(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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