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的直觉还挺准的。
残像并非真正的邑不渡,只是在外表上有邑不渡的形象,精通对方其中一份技能,至于性格……更偏向于邑不渡眼中的自己。
也就是说,那家伙觉得在下棋的自己就是这种正人君子,柔弱弈者的形象。
……也的确一言难尽了。
见灵剑不再攻击,柔弱的弈者残像再度整理好衣着后,来到刚刚的棋盘边上,在驻足观察多时后,他抬头,语气迟疑:“道友能否为我解惑?此局不过五子,道友是如何胜得我?”
对啊,灾厄也凑过来剑柄,观察起这诡异的棋局来。
这才下了多少子?而且并未围成断绝一气,怎么就胜了?
屈娆:……
她面露深沉:“此乃五子棋。”
嗐,要不说她是作者你是笔下角色呢,“弈天”秘境中只要秘境判定你棋局胜利,残像说什么都没用。
这个时候就很检验对弈者的口才了。
别说下五子棋了,她下飞行棋都能说出自己胜利的道理来。区区精通围棋的残像,你拿什么跟胡说八道的小说作者斗?
残像默然片刻后,迟疑地重复:“五子棋?”
这是个什么棋?又是怎么获胜的?
他垂眸看着棋盘连成一线的白子,残像若有所思。
屈娆倒并不惊讶他的学习之快,毕竟虽然是残像,但好歹也是邑不渡的残像。
不过就给他琢磨去吧,反正屈娆会的又不止有一种棋。
飞行棋、跳棋、象棋、斗兽棋、智力棋……够残像琢磨的呢。
“五子棋是什么?”灾厄也懵了,它翻了翻脑子里邑不渡的记忆,也没翻到什么五子棋啊?
修士不答,只是一味地高深莫测。
不过能看到邑不渡那张脸露出茫然又苦恼的神情,对灾厄来说已经很爽了。
“这里真是奇怪,”灵剑很快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苍苍茫茫的,也不知道是何处。没有灵气,也飞不到尽头,就只有这棵树,石盘,还有顶着邑不渡这张脸的怪人。”
灾厄看着那张脸就剑痒难耐地想要戳上去。
“啧啧,竟然还有人敢顶着那老混蛋的脸?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怪癖!”
灾厄并不清楚眼前的人就是邑不渡的残像。
不过也正常,毕竟当初邑不渡拿心魔炼成灵剑时,就已经剥下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直到五百年后出了华邑山的秘境,它也不曾感知到邑不渡,只是以为对方还在哪个地方逍遥自在。
屈娆心想,嘶,这细品好像也挺狗血的?
什么阴阳两隔,相爱相杀,恨海情天——
“等等,这地方仔细瞅瞅,好像还有点眼熟?”
灾厄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狗血小说作者发散的思绪。
灵剑迟疑地转过剑身,面向神情淡漠的修士。
“这地儿,不是你和邑不渡对弈博天的地方吗?”
屈娆:……
屈娆:?
什么叫“我和邑不渡”?又什么叫“对弈博天”?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灾厄你脑子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记忆啊!?
剧本倒是给演员看一眼再导啊!
第34章
“——道友!”
残像的呼喊让屈娆迟滞的思绪恢复正常, 她迟疑地转头。
弈者面露期待:“我已顿悟!”
屈娆:?
你顿悟啥了?
残像挽袖示意:“与我再对弈一局,如何?”
只要再下一局,他一定能从中摸出规律, 甚至——在这场诡异的对弈规则中击败对方!
残像有此自信!
“前辈……”晋天佑眉头蹙起,忧心开口,“我总感觉这儿有什么陷阱……”
之前他迷迷糊糊掉到这个地方后,就被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忽悠着上棋桌,没几番他就满盘皆输。你说输就输了吧, 但也没说输了的人就要被埋在树下当肥料啊!
小锦鲤抱着前辈的灵剑,被扔进幽深潮湿的地底瑟瑟发抖。这棵菩提树的根系下全是森白人骨, 想也知道在此之前已有多少人葬身与此了。
前辈抬眸,看向他的眼神格外平静。
“无妨。”前辈道,“不过对弈一局。”
残像眼中一亮。
“不过先说好,”修士落座棋盘对面, 将石质棋盘上残存的黑白棋子一扫而下。落地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若是往常, 喜爱此物的残像必定动怒, 可现在,他只是定定地望着端坐的修士。“我若赢了此局,便送我们安全回到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