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借酒消愁?
我回趟松语阁沿途找一遍,你知会其他师兄着重在松语阁附近找,有任何发现通过玉简传讯。
纪怀光按照推测迅速找回去,墨绿色身影消失于视野。
在宗门内被掳走的几率很小,不会御物飞行的酒醉之人,芥子锦囊里也没有符咒,所以人多半就在松语阁附近。
陈敏儿迅速联系上卓轩、马道成、黄秀明,简要说明情况。
从坐落在宗门不同地点的修舍出发,青涛长老一脉的弟子全部行动,出发寻找他们喝醉酒的师娘。
天色点点暗下,夕阳即将消失于地平线,子桑悠悠醒转。
密集的松针像一张巨网,与松香味一起隔绝了天与地。
山谷里不少生灵准备休憩,也有那昼伏夜出的逐渐苏醒。将暗尚明之际,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迷离。
脑袋像戴着持续收紧的紧箍,疼痛不堪,子桑盯着满目松林,心里空得厉害。
不是她的公寓,没有清晨阳光打在梳妆台上,反射透明花瓶的剔透光泽,也没有伸手就可以拿到的,能够立即联系到爸妈的手机。
醉酒不是回去的法门,醒来依然还在异世,她迷失在剧本里出不去了
胃里翻江倒海,却都不及失落来得铺天盖地。
诡异的是,哪怕犯着恶心,她却突然想起妈妈做的苦瓜炒鸡蛋。黄绿相间,总也半生不熟,明明真的不好吃,此刻却格外想尝一尝。
还有之前答应过爸爸,带他去她工作的片场看一看,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是不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在她的世界,她是不是已经猝死,尸体被送进火葬场,烧成一堆灰,被盛进一个小小的罐子里。
或许因为酒的影响,之前刻意回避的想法一股脑灌进来,子桑下意识抱住自己的手臂。
红嘴小鸟在她的动作下睁开眼睛,移动脚爪抖了抖翅膀。子桑这才留意到,肩膀上竟然还立着一只黑色小鸟。
她伸手将小家伙从肩膀上取下来。小鸟没有挣扎,乖乖任她捉在手心,圆溜溜的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她。
你一直没走吗?子桑才刚问完,又自嘲般笑起来。
她这是什么无聊的问题,小鸟要是飞走了,又哪里会在她的手心里。
小鸟似乎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歪着脑袋盯着她。
红色的嘴与漆黑的眼,简简单单,灵性、漂亮。
子桑伸出食指,指尖轻轻触摸小鸟的脑袋,你是不是也找不见家了?跟她一样,不知道归属在哪里。
总有别的办法,只是暂时没找对答案而已,对吧?
子桑将小鸟仍旧放回肩膀,掌心撑地,扶着树干站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也像代替小鸟回答。
这个法子不行,就试试别的。
或许是日子不对,比如她穿过来那天有什么异象之类的,又或者原身做了什么异常的举动,把她招了过来。
只要找对方向,她还是有机会回去的。
走吧,带你去见见我那难缠的大徒弟。子桑将没喝完的酒倒掉,又挖了个坑把酒坛埋起来,拿枯枝隐蔽起土包。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小鸟就落在不远处静静注视她,等她忙完,又飞回她的肩膀。
子桑将小鸟从肩膀上取下来,托在手心,伸出手指摸了摸小鸟的脊背。
黑羽触手细腻光滑,让人舍不得挪开,你听得懂人话对不对?听的懂就啄我一下,怎么样?
子桑垂眸盯着小鸟,小鸟也仰头盯着她。
没多会儿,红嘴轻轻点在她的掌心。
居然子桑扬唇笑出声。
天知道,她竟然被一只小鸟给安慰到。
我叫子桑,很高兴认识你。叫你什么好呢她盯着小鸟的嘴巴。
就叫小红好不好?
小小的个头,红红的嘴巴,多贴切。
小鸟盯着她,不作任何反应。
不喜欢吗?不喜欢就啄两下。
小鸟毫不犹豫低头在她的掌心啄上两下。
子桑与啄完后仰头回盯她的小鸟对视,一时间忍不住发笑,肩膀也随着憋笑而抖动。
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也太萌了!
她伸手戳戳小鸟的红嘴尖,愉悦道,反对无效!
她捍卫它发表意见的权利,但不妨碍她霸道地决定怎么称呼它。
小红直观又好记。
小鸟突然被点到,居然也不闪不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