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也想去看一看灵兽,对比看小黑究竟处于灵兽的什么段位。顺便取取经,了解怎么才能将灵兽养好,遇到大小病之类时怎么处理。
是。卓轩、马道成、黄秀明、陈敏儿、沙文瑞几人依次行礼,分别朝凉亭东西方退下。
临行前陈敏儿回头横一眼沙文瑞,警告的意味相当明显休想再作妖!
一拥而来,又呼涌散去,亭下只余清风与二人。
子桑抬眸扫过冷峻挺拔的纪怀光,轻笑一声,怎么,有话要说?
翠色空濛间,香影浅笑轻言,是新生、是一刹那的永恒。
纪怀光悄悄收拢五指,平静开口,师娘怎么让沙文瑞道歉得如此干脆?
好奇她怎么办到的是吗?简单。
子桑微笑朝石桌上的小鸟伸出手,懒洋洋开口,不过是各打五十板而已。
沙文瑞这边明着打,陈敏儿那边回头暗着打。
待小东西展翅飞到手心,她突然想到某个关键的点,抬眸望向纪怀光,眼底浮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说,要是有一天某人对我有意,我也同意改嫁,到时候我还算不算你师娘?
没别的意思,她就想知道纪怀光这种连她喝个小酒都得管的性子,要是碰上她下决心另觅高枝,会有什么想法。
她问得轻描淡写,纪怀光无声用力扣紧五指。
问题的产生皆有触发点,结合沙文瑞的反常表现,极有可能沙文瑞方才暗示,甚至明示了好感,让子桑起了念头,才有的她那句改嫁。
一旦想到她喜欢上别人,同别人在一起,便觉难以承受,心口酸胀到几欲炸裂。
她的眼神,怎样才能只为他一人停留?
以师娘的意思为准。纪怀光垂下眼帘。
改不改嫁,算不算师娘,都以我的想法为准?子桑追问。
得到的回应,是纪怀光面无表情的略微颔首。
平静的态度,冷静的姿态,或许称得上漠不关心,也可以说毫不在意,这让子桑不禁放松下来。
果然,之前纪怀光好像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不过是错觉。
无论对心在故乡的她,还是迟早遇见命中注定之人的纪怀光而言,某些如风而起的念头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还好他没有,她也没有。
立场对很难得,为了这点,她可以暂且原谅纪怀光之前的管太宽。
比起那些平时不声不响、冷眼旁观,等到别人真的要做什么重要决定的时候突然站出来指点江山、点手划脚的人,能持我尊重你的选择态度的纪怀光,显然更加理性与可靠。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不在意,这才没有所谓,不过毕竟有师娘与弟子关系在,说完全不影响,根本没看法,也并不客观。
身为男主,价值观没歪,不错。
子桑颇为愉悦,那就好!
纪怀光不记得他有没有点头,应该是有的,否则她怎么会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是否沙文瑞对师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随心而问。
才让她开始考虑接受另一段有回应的感情?又或者,她只是想知道她与他之间,是否有改变关系的一天?
他并非喜欢追根问底之人,然而她的一句那就好,背后的深意让他格外在意,扭曲般想探寻。
对于纪怀光的敏锐,子桑已经见怪不怪。从她的问题即可推测出与沙文瑞有关,和聪明人对话果然难保秘密。
不该说的话吗?没有。她浅笑摇头,不过是隐晦地表达了下,想发展除了师婶与宗门弟子以外关系的意思而已。
表达喜欢嘛,受欢迎的事,算不得不该说的话。
指尖扣进手心,生平头一回,纪怀光嫉妒沙文瑞,嫉妒他的轻率与莽撞,嫉妒他可以不计后果,直言感受。
即便明知自己不会如沙文瑞一样,然而理智与情绪割裂,不受冷静控制。炽烈燃烧的嫉妒烧红了五脏六腑,向全身摧枯拉朽般蔓延开。
师娘如何回应?他的嗓音略显沙哑。
子桑闻言挑眸望向他,一时间没有直接回答。
嘴里说着以她的意思为准,其实还是好奇的嘛。或者说,八卦,是人的共性?
纪怀光垂眸注视,万年不变的沉静目光里流淌着她看不大懂的暗涌。
四目交汇,两顾无言,子桑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言语并不足以传达此刻对方的心情。
或许,横在她和纪怀光之间的关系以及发生过的事情,谈论这个话题本身就太复杂。明明她是被拒绝的那个,却拿沙文瑞对她有好感这种事说给他听,多像故意刺激。
罢了,看不懂就看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