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出现过吗?
中年男子没什么表情,只木讷地点点头。
子桑本想直接进去,想了想对中年男子道,麻烦带路。
小心点,总不会出错。
中年男子没有答好或者不好,径直朝窑堡大门走去。
身后有目不聚焦的人摇摇晃晃行尸般走过,险些撞到子桑。她谨记尽量不要同其他灵魂肢体接触,赶紧跟上中年男子的步伐。
窑堡内部与别的建筑没有多大区别,然而由于空间大,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
首层只一些古旧的陈设,子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中年男子已经向二楼走去。
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二楼,走道两旁各有一间房,不同的是其中一间房的房门紧闭,另一间房则房门半开,可以看到中年男子在里面活动的身影。
子桑推开半掩的门扫视一圈,将室内陈设收入眼底。
开放式、一体化,大约相当于普通房间三五个大。有床、有书桌、有桌椅板凳,像是卧室、客厅、杂物房整合到一起。
中年男子背对着她,弯腰在一个不小的木箱前翻找什么。
我要找的人之前在这里待过吗?子桑一边问,一边浏览各式家具。
中男子嗯了声,仍旧低头忙活。
房间里陈设没什么规律,子桑意外发现一方镜台。
她弯腰凑过去一照,铜镜里女子明艳妖娆,眉是眉、眼是眼,典型的大气长相。不是她自己个儿的模样还能是谁?看来在这秘境里,灵魂多半还是原来的长相。还好,这样找到纪怀光的难度能降下来一点。
中年男子一直在木箱前翻翻找找,子桑觉得对方的举动有些奇怪,于是没有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下去,转而换了个问题,你在找什么?
男子手下未停,慢悠悠答。找东西。
子桑无语。当然是在找东西,关键找什么东西,说话颠三倒四。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人脑子坏了,根本不知道纪怀光的下落。
那人什么时候在这里待过?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子桑耐着性子问最后一遍。
要是仍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她准备不管这奇奇怪怪的人,继续扫荡下去。
中年男子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却依然背对着她没有回答。他停在原地一会儿后转过身,一步步走近,开口时语气没有波澜,你在找人。
中年男子一只手背在身后,子桑直觉不对劲。
她当然在找人,这不是明摆的事吗?难道这个人虽然能沟通,实际却也疯了?
你有目标。中年男子下结论。
子桑感觉对方不像在对她说话,更像自言自语。
对方越靠越近,感知危险的本能让子桑下意识后退。
不行,太奇怪了,得跑!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中年男子突然暴起,一把将什么东西套在她的脖子上。
喉咙瞬间被勒紧,子桑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只来得及伸手扣住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身子随拽动倒地,痛感蔓延全身,砸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中年男子像拖拽物品一样,将她拖离房间。
子桑之前虽然有过被私生饭跟踪的经历,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急得浑身发热。
对方想对她做什么,不会是想杀掉她吧?灵魂可以被杀掉吗?可恶!她忘记问银霜了!
子桑试图站起来,却被中年男子大踏步的动作限制。
后背与地面摩擦,皮肉火辣辣地疼。对方推开对面房门,眼前骤然变暗。
子桑挣扎着想将绳索取下来无果,只能想办法站起来。她刚翻了个身手掌撑地,无意间瞥见房间里的情状,一时间忘记动弹。
这是,什么地方?根本不是正常的房间!
外墙的窗户紧闭,同样宽敞的房间里,架着一根粗壮的木梁,木梁下绳索吊着一串串,那是人吗?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被吊着的人双脚离地半米,双手由绳索紧缚,等距挂在木梁上,低垂着脑袋看不出男女。
如尸体,如风干的腊肉,吊在木梁下的人了无生息。
什么玩意儿?
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其中一员,子桑连滚带爬,试图将套在脖子上的绳圈扯松。然而中年男子似是老手,随手从一旁拿过另外一根绳索,将她扯到近前扣拢双手,三两下缠得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