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落入虎口,情急之下子桑咬牙用脑袋朝对方撞过去。
头骨剧烈相撞,发出闷重声响,子桑只觉得耳鸣、头晕眼花。
中年男子表情不变,仿佛完全不受影响,几个动作将她吊上木梁。
身体悬空,晕头晕脑的子桑感觉自己这会儿才是真正的灵魂出窍。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跟其他腊肉一样,成为中年男子的战利品。
完了!血亏!这下连她也给搭进去!
手腕疼得厉害,子桑紧张地盯着中年男子,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只见对方转身从木架上取过一根类似铁棍的东西,拇指粗细,棍身漆黑。
铁质工具刮拉过地面,发出刺耳又沉闷的声响。眼看着对方转身越靠越近,子桑心跳得极快,脑子里疯狂闪过你别过来啊!
每一步都像是踏响绝命的鼓,子桑恨不得自己会缩骨功,好从吊着手腕的绳子里挣脱,然后麻溜儿地跑远点。
预想的停在她面前没有发生,男子经过她的面前,脚步未停,仍然朝前方走去,一边还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这样一副模样配合着铁棍一端刮过地面的声响,变态、恐怖。
心跳由极快点点慢下,像死里逃生,又没完全逃生。子桑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伸头朝对方背影望过去。
中年男子一直走到木梁尽头才停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男子一动不动。
子桑等上一会儿,对方迟迟没有动静。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开口跟对方交流时,中年男子动了。
只见对方转身面对木梁下第一个挂着的人,毫无预兆地,扬起手中铁棍,朝对方脑袋用力砸下去。
从灵魂里爆发出来的惨叫声凭空炸开,仿佛撕裂时空,激得子桑浑身一颤。她瞪大眼睛望着中年男子,罕见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铁棍一下又一下,敲击在被吊着的人脑袋、躯干上。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犹如牲畜发出,原始而绝望。
仿佛被叫声惊醒,房间里其他被吊着的人纷纷抬起头,断断续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铁棍重击身体、哀嚎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如一场残虐的生祭,兼有被献祭者的亡灵之音。
子桑听到离她最近的人喃喃自语般念着寻宝、回朝等,也听到自己耳朵里幻觉般出现的尖叫。
这是在做什么!!!
子桑赶紧四下张望,寻找有没有能够助她逃跑的工具。她不想死在这里!!!然而无论怎么瞧怎么看,哪怕她荡出个三百六十度,也够不着任何东西。
比搭进去更惨的是,搭得痛苦而绝望!
似乎觉得第一个被敲的人声音无趣,中年男子移步至第二个人面前。
同样的手法,更加凄厉的哀嚎。子桑恍惚她的天灵盖快要被掀开。
挥砸铁棍的人神情迟钝,面无表情,被吊着的人喃喃自语,嘶声哀嚎。
时间仿佛变得极为缓慢,又流动得异常之快,子桑觉得她快要麻了,脑子里不断循环铁棍砸在身上的画面。
握在手中的铁棍、沉沉盯着她的中年男子,就在眼前。
轮到她了吗?
别打,有话好好说。她颤声相劝,死马当活马医。
中年男子仿佛无知无觉被预设了命令的木偶,径直扬起手中铁棍。
听不懂人话是吧?子桑一个打挺,抬腿踢在对方腰身。
男子被踢得后退两步,子桑也因此荡得更高。
来啊!反正别想着她会乖乖挨打!
被绳子吊着的双腕下,身体不受控地旋转,子桑忍着身上挨棍子的痛楚,逮着一切机会朝中年男子踢过去。
去死吧!死变态!同归于尽!
混乱、挣扎、兵荒马乱。忽然,头顶猛地传来一阵闷音,子桑觉得她多半是被敲中脑袋了。
视野变得模糊,耳朵里传来嗡鸣,呼吸声变得既清晰又遥远。
中年男子似乎终于有了情绪,铁棍发狠般朝她身上敲下来。
原来灵魂的痛感这么强烈,而且无法一昏了之。所以觉魂去了地狱,真就是无间炼狱了吧
子桑闭着眼迷迷糊糊想着,咬牙也终于承受不住,松开牙关哭喊出声。
太疼了!救命!救命
哐啷,耳边隐约传来金属着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