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盯着纪怀光,下结论到,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可以尝试下,看我信不信。
子桑发出一声嗤笑。出息了,这么跟她说话。
青涛是你师尊,其余几个是你师弟妹。
她回答完还特意瞥了眼纪怀光,对方没说什么,只不过眼底的神情能看得出来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
看吧,她判断得果然没错。
这么个多疑的人,哪里是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会信的。
手中的绳索怎么都解不开,子桑瞪向纪怀光,真就看着,不来帮把手?
纪怀光瞥她一眼气鼓鼓的样子,伸出手臂。
相比她的不得其法,纪怀光个子高,解起绳子来远没有她费劲。子桑毫不怀疑,要不是把人叫住,纪怀光根本不打算救她或者其他人。
被解救的人掉落在地后陆陆续续爬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摇摇晃晃朝门外走出去。
解完最后一个人的绳索,纪怀光踱到她面前,你呢,你是谁?
此时子桑正拿着铁棍在中年男子身上比划,准备一会儿来顿猛的,听到纪怀光这么一问,思绪回笼。
要说出真实身份吗?可是之前青涛长老那些的不也没信吗?
要说她这么个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人是纪怀光的师娘,显得多像扯谎占便宜似的,没准纪怀光还会觉得被冒犯到。与其在可信度上再打折扣,不如安一个更容易打动人的身份。
无论如何,这胡乱安的身份不能对立。首先博取到好感,才有可能把人弄出去。
她来到墙边推开窗户,朝天空望去。
太阳的位置几乎未变,仍旧与她刚到这里时的位置差不多,看来时间流动得非常缓慢。只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天黑,杀她个措手不及这样子?她现在对这诡异的地方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要怎么回答纪怀光的问题呢?不是辈高一级压死人的师娘,且身份不对立的话,可以是同门师姐或者师妹,这样就说得清她为什么知道纪怀光身边那么多人的名字。
想好答案,子桑转身预备回答,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步开外的纪怀光。
什么时候靠近的?怎么没声音?
纪怀光半垂着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子桑莫名觉出一丝丝不安。她知道他等回答等得开始怀疑了。
然而她这边刚准备开口,纪怀光却毫无征兆地上前一步。这一步,便将她逼到了窗口。
手肘撑上窗沿,子桑有些紧张,你做什么?
坦白说,不仅纪怀光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此刻的纪怀光。万一对方因为融合被污染了,难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一侧手腕在下一刻被握住,为绳索勒过的残留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纪怀光这是做什么?要说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她抬眸盯着眼前人,正要出言警告,忽然意识到纪怀光这怕不是要查探她在回答问题时的感受?假如说谎的话,当即就能知道。
何其阴险!
回答我。纪怀光下令。
子桑强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平静陈述,我与你身处同门,是一直默默关注你的师姐。嘶
手腕传来更加明显的痛感,纪怀光用力握拢了手掌。
冷汗冒出来,子桑听到纪怀光语气隐约不善,你在心虚。
子桑当然心虚,可她就是要头铁试试看,纪怀光是不是在通过这种方法给她做说谎测试,结果还真是!
痛感还在加剧,说实话。纪怀光警告。
混蛋!查探感受什么的太犯规了!
子桑疼得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般大声回答,说的就是实话!我是你师姐!一直喜欢你!所以为了找你跟到这里!疼!放手!
说喜欢不算谎话,原身喜欢得要命。她也确实为了找他才跟到这里。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凭什么心虚就是说谎?
无论怎样她会死咬到底,否则纪怀光就会通过这种判别方法怀疑她说的每一句话。
压迫感传来,纪怀光上身前倾、下压,将最后一点空间侵占。
子桑的腰彻底枕上窗台,后仰成危险的角度,只要稍一侧脸,便能瞥见楼下大半全貌,也只要纪怀光一推,她就会从二层坠落。
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