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嫽顿了顿,问他,“贺夫子有传信给你吗?”
魏琨摇头,也躺了下来。
已经快三月了,皇后有孕,梁萦背地小动作不断,想也知道在着手废戾帝事宜,当下朝野皆为梁萦马首是瞻,只是差一个废帝的由头。
伏嫽难免忧心起来,别到时候贺都带着梁萦的罪证回京,梁萦已经把戾帝给废了,那时可就前功尽弃了。
如今的年头比不过先两朝,那时皇帝赐虎符给臣下,臣子手持虎符,可以随意调兵遣将,先诛贼寇,再陈述罪行,这便是先斩后奏,到了当朝,魏琨有虎符在手,却不能直接调兵遣将斩杀梁萦,说到底就是戾帝无威信,使得底下人心不齐。
魏琨道,“桓荣进了这间房,女公子还是想想怎么圆谎吧。”
他简单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伏嫽霎时头疼,她昏迷前明明看着桓荣走了,怎么还进来了,这一进来,镜台上的珠宝首饰都被桓荣看到,她在外衣着朴素,外人都以为伏家败落,伏叔牙病重,她的那些嫁妆都补贴给了娘家,哪里还有金银首饰装扮,这下给撞破了。
桓荣常入宫,若说到
戾帝面前,就怕戾帝生疑。
伏嫽很是发愁。
魏琨道,“不如杀了桓荣,以绝后患?”
伏嫽没好气道,“杀人容易,但她死在家里,我们如何跟陛下交代?”
桓荣身边还有个冯氏,那是戾帝派来的眼线,这可不是贲容,杀了就杀了,这要是杀了,戾帝是要问责的。
魏琨冷笑,“现在不杀她,难道要等她带你进宫做陛下的妃嫔?”
伏嫽张大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女公子心里清楚,女公子不会以为,她多次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真是纯良心善吧,”魏琨讥诮道。
伏嫽哑口无言,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娘,前世经历曲折,她最知人心难测,这段时日她总感觉桓荣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桓荣看起来是个好女娘,与人为善,谦和有礼,确实也为她在戾帝面前说尽好话,说不感激是假的。
可是她却对桓荣感激不起来。
桓荣总在她面前夸戾帝,戾帝的昏庸无道,在桓荣眼里是情非得已,下午时,桓荣从说戾帝话锋一转,说到伏家,还有意卖了关子,晚上冯氏就送来宫里的香碱,她还琢磨不透。
魏琨点醒了她,桓荣双管齐下,一面让戾帝对她改观,一面让她向往宫里的富贵生活。
可是桓荣为什么要带她进宫分宠呢?
魏琨回答她,“就是你想的那样,今晚若非我及时归来,女公子只怕要被占尽便宜了。”
伏嫽看了看自己,她晚间穿的寝袍已经换了,连同抱腹一起换了。
“我身上的衣服谁换的?”
魏琨咧起笑,“我换的。”
伏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也不想,举起手打他,奈何她实在没力气,一巴掌软绵绵的打在他脸上,跟撩拨没区别。
她眼睁睁看着魏琨目光凝沉,绔裤支起,当即脸爆红,只骂了句禽兽,手又打过去。
魏琨反手握住那只打人的手,不费力的摁到枕头上,低头吻住那张骂人的粉润檀口,蛮横且无章法的一通舔咬。
伏嫽被亲的无力反抗,红唇香舌皆遭轻薄百遍,等到被他放开,她已然没了骂人的气力,嘴唇湿红微肿,双颊粉透,眼眸里漾着水波,晕乎乎倒在枕头上。
魏琨一口吹灭灯火,倒床就睡。
翌日晨钟响起,魏琨在睡梦中被踢下了床。
阿稚捧着水盆进来,看见魏琨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到素娟屏风后面去了。
阿稚再瞅瞅床上伏嫽,她背着身侧朝里,眼睫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珠,一颤一颤,眼睑一片青黑,不知昨夜熬到多久才睡。
阿稚放下水盆,原本该叫伏嫽起身梳洗,但她打量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不敢吱声。
魏琨穿好官服,悠悠然走出房门,
伏嫽慢慢坐起身,带着哭腔道,“把他的东西都丢出去。”
伏嫽嘴唇红的过分,有细细的伤口,像是被咬出来的。
阿稚早就习惯了他们夫妻咬来咬去,只是看伏嫽这么生气,阿稚想劝,但不敢劝,听话的抱起魏琨睡得被褥丢到门外。
魏琨回头瞪她,“捡回去。”
“女君都被主君欺负哭了,”阿稚为伏嫽抱不平道,说完就把房门给关住。
魏琨抬眼见书房前桓荣冲他微笑。
魏琨也冲她一笑,跨过地上的被褥前去食堂用朝食。
桓荣透过打开的交窗窥见伏嫽恹恹的靠着枕头,是一副难起身的娇态,任由阿稚简单做了梳洗,又躺回去睡下。
在寒食散药效的加持下,这等尤物该有多销魂蚀骨。
昨夜魏琨回房后,想必她在床榻间遭了许多罪,才会连床都下不了。
桓荣很有些心痒,等伏嫽落到她手里,届时定要好生把玩,至于魏琨……
桓荣跟着进了食堂,魏琨一人坐在食案前大快朵颐,正眼未看她。
桓荣笑道,“魏都尉食欲这么好,想必柏梁台的火救下了。”
魏琨不跟她啰嗦,吃掉胡饼,然后示意她随自己进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