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魏琨刚离京五日,夜里伏嫽美美的沐浴过后,上床歇息,这几日魏琨不在,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往常这时候,她早已经被魏琨抱上床,在床榻间遭其缠弄,魏琨年轻,正是郎君精力最旺盛的年纪,每回都要很晚才会被放过,要说没得趣那是假话,可魏琨实在磨她太久,委实挨不住,回回都要她哭着受不了了,他才勉勉强强偃旗息鼓。
伏嫽舒服的闭上眼,将入睡,房门忽被敲,伏嫽披衣起身去开门,知瞧魏琨身着黑甲杵在门前。
伏嫽讶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魏琨唇角露笑,“我想了想,不能把你留在京里,你还是随军罢。”
伏嫽跺着脚,“我不要去!我在京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随军?你自己去送死,还要拉我一起不成?”
魏琨似笑非笑,“原来女公子也知道我要去送死,我死了,女公子正好改嫁。”
伏嫽避开他的目光,“我们婚前说过,我不管你,你也别阻拦我追寻自由,不是一早就知道是假夫妻么?你想要的我也给了,我够对得起你了。”
魏琨沉着脸不作声,半晌叫阿稚快去给伏嫽收拾行李。
是铁了心要伏嫽随军,到时候死还得死一块。
伏嫽拦住阿稚,“你敢听他的!”
阿稚讪讪退到门口。
魏琨勾出一抹笑,“既然女公子不想要行李,那正好轻装赶回,也省的途中耽搁了。”
说罢便要扛起伏嫽走,伏嫽气急,两只手攥拳捶他胸膛,黑甲坚硬,捶的她手疼,她只好放弃。
“阿翁让你照拂我,不是让你带我去死的!”
魏琨拦腰就把她给扛起来了,她知挣扎不过,不如少受点罪,让阿稚给自己收拾行李,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嫁妆里的金子都要带上,她要是死了,这嫁妆也是落灰,还不如带着危难时没准能救命。
“东西带太多了,带些换洗的衣物即可,”魏琨道。
伏嫽有气无力,“放我下来穿衣。”
魏琨放她下地,她进门穿好衣物,偷偷往行李里面塞了两盒胭脂。
阿稚便迅速收好伏嫽的行李递给魏琨,魏琨检查一番,没有把伏嫽的胭脂扣下,带着她上马后直冲城门外去,此时已宵禁,路遇卫戍队皆让道,城门都是任其进出。
三月已是暖春,夜间风凉,魏琨按着伏嫽的脑袋,让她埋在胸前,不受冷风吹面。
伏嫽憋着一肚子气,原来还是专程回来接她的,好事坏事都想着她,她真要感动哭了,这厮就不能有好事再想她吗?
魏琨带着伏嫽途中甚少停歇,只有遇到厩置1才会歇一晚,若无厩置,则会连夜赶路。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六日追上了那五千兵,这时他们已经出了整个京兆辖地,到了临汝县地界。
临汝县是在京兆和颍川郡的交界地带,毗邻京兆和地方大郡,这里物产很丰富,五千大军入境后,当地县令不敢怠慢,携百姓夹道相迎。
因怕惊扰到地方百姓,大军在这里补充好供给,便继续南下,这时便进入了颍川郡。
入颍川郡就意味着离舞阳县越来越近,伏嫽很想回家,但魏琨已经在临汝县和颍川郡停留过两次了,依照途中规划,是不可能再在舞阳县逗留了。
颍川郡这一年过的实在艰难,刚送走梁萦,又迎来春旱,途中经过的田地都干涸开裂,但是颍川郡太守杨寿还是接待了他们。
杨寿在府中设宴款待魏琨,宴上大吐苦水。
“将军也见着我颍川郡春旱有多严重,陛下不愿拨款通渠,无法引颍水和汝水入境灌溉农田,地里的庄稼根本活不了,死了一茬又一茬,待到入秋没有收成,恐怕要饥荒盛行。”
杨寿连连叹气,他也明白同魏琨说这些没什么用,魏琨只是经过颍川郡,去汝南郡镇压反军,杨寿想到汝南郡的情形,又是一阵叹息,也没瞒着魏琨,告知他实情。
“将军仅带五千兵入汝南郡,恐不成事,汝南郡如今叛军应有两万左右,皆是无地百姓纠集。”
魏琨询问为何是无地百姓。
杨寿告诉他,汝南郡原先百姓安居乐业,自从新任太守上任以后,便与当地豪强勾结侵夺了许多百姓的农田,这就同梁萦的封地颍阴一般,汝南郡太守也是新皇后的远亲,沾着这层关系,百姓有苦也说不出,失地百姓越来越多,但却无法上告到朝廷,是以才渐渐成势,杀了太守自立。
魏琨扒下一碗脱粟饭,道,“使君为通渠发愁,这个简单,我手里有五千兵,两天足以通渠。”
杨寿大喜,忙起身朝魏琨行一大拜,当真是感激不尽。
魏琨受了他这一拜,又说,“我并非是白替使君做事,我也想让使君帮我一个忙。我想让使君传信给那位汝南郡新立的汝南王,假借使君名义邀他入颍川郡共商大事。”
杨寿略有犹豫,言说要想想,随即便安排魏琨在府中下榻。
连日来奔波,伏嫽终于能洗上热水澡,颍川郡春旱严重,热水澡弥足珍贵,伏嫽泡在热水里细致的将自己清洗了一遍,没舍得浪费一点水。
魏琨进来时,就看她正洗的卖力,一身白皮都被热水蒸出了粉。
伏嫽听出是他进来,只将雪白的背对着他,没给好脸色道,“你出去!”
然而他要是能出去,他就不是魏琨了,他不仅没出去,还脱了衣服,进到浴盆里,浴盆坐两个人有些小,魏琨自后抱住伏嫽,让她张腿坐到身上,随后很殷切的用手帮她洗。
伏嫽眯着眼眸,歇了气后倒,直不起腰肢跟他吵架,任他胡乱亲自己,搅得盆中水洒一地。
这个澡洗了大半个时辰,魏琨才抱着伏嫽回房。
伏嫽躺在被中,懒洋洋的被他搂着酸软腰身。
“不然我先回舞阳等你,待你收复了汝南郡再来接我。”
魏琨笑道,“你不怕被人发现君侯没病?”
伏嫽扭过脸,“那你为什么带我出来?总不能行军打仗,你还想女人?”
“想,”魏琨诚恳道。
伏嫽脸一烫,转过身去,“你少没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