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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一剑否作者:许温柔

第2节

聂青枫在空中朝着出云岭的方向御剑飞行。若不是前几日他接到求助,说出云有凶妖作乱,晚去一会儿都可能有人无辜丧命的话,他真想对着江亦然问个清楚。看他刚才那一剑的功力,在这世间行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反正人就在无量山派,咦,他刚才有没有说清楚后会有期,叫他等着他?

自从无量的前掌门飞升之后,世间的妖物忽地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好像本来压制着他们的力量一下消失了。聂青枫又是几个月东奔西跑的斩妖除魔之后,回到昆仑山复命。昆仑刚下过一场大雪,陶重寒不在派中,据说出去寻一位故人了。

聂青枫便回了天欲雪的住处,刚一进门,看到满院厚厚的积雪无风自起,升至空中数丈处,接着溃然向山顶外散去。聂青枫知这是陆晨霜在打扫庭院,只是这动静太大,犹如天女散花一般。

聂青枫抱拳施礼,道:“师兄,我回来了。”

陆晨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上下打量着聂青枫。

聂青枫笑道:“师兄这是担心了?我无恙,请师兄放心。”

陆晨霜道:“半年不归,怎能不忧。师父也时常提起你。”

二人进屋坐下。屋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陈设简单。

聂青枫道:“怎么不见二师兄?下山了?”

陆晨霜皱眉,道:“不要再叫他做师兄,昆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聂青枫哈哈一笑道:“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师兄跟着虎妖跑了?这下可麻烦了,师父知道了没有?师父若是知道了还不打死他,哈哈哈。”

陆晨霜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气道:“什么?虎妖?不是去收虎妖却跟着同去收妖的无量山弟子邵北跑了吗?怎么,是和妖怪纠缠不清?妖肯定也没收!我昆仑祖训都被他吃到肚子里了!这个谢书离!”

聂青枫道:“师兄莫慌,江湖传言怎能尽信,也许是我听岔了吧,可能就是跟着邵北跑了。”

陆晨霜道:“那也不行!邵北是男子,两个男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我昆仑乃是名门正派,他做事情前也不想想师门名头!”

聂青枫道:“这个邵北我好像见过,长得确实不错,比二师兄小些年纪,二师兄未必会吃亏。”

陆晨霜听了更生气,道:“这是谁吃亏的问题吗?连你也被绕进去了!师父真是白白教导你们了!”

聂青枫正色道:“师兄!我明白了!”说罢拍剑而起,道:“师兄放心!我这就去无量山派拿师门败类谢书离回来问罪!师兄保重!”

聂青枫拱手施礼,告别了陆晨霜,一跨出门,逐风化作青色柳叶形状的剑光载着他朝无量山行去。

“呵。”

作者有话要说:陆晨霜望着聂青枫远去的背影:“还好有个争气的师弟。”(你会后悔的)

☆、下山除乱

无量山丹霞峰上。

苏明空夹菜给徐远梦,道:“这么多菜就咱们两个吃啊,师弟可要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老长不高。”

徐远梦也夹菜给苏明空,道:“多谢师兄。”

苏明空说:“我是师兄嘛,照顾你保护你是应该的呀。”

徐远梦眨眨眼,看着苏明空问道:“师兄,昨天归林岭的那个师兄打伤了你,你还疼不疼了呀?”

苏明空道:“哎呀一点小伤,无妨无妨,说了今日再比过,谁知他不敢来了,说拉肚子拉得爬不起床,哈哈哈哈,一定是昨天吃了我的亏,他伤得更重。”

徐远梦柔柔地笑道:“嗯,我的师兄最厉害了。”

门外进来一人,道:“怎么就你们二人吃饭,你家大师兄呢?”

听到这个声音苏明空顿时炸毛跳起,抓起胜邪指着来人,道:“你!怎!么!进!来!的!”

聂青枫悠然地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道:“哦,家师曾略提过破无量山结界的方法,我记得本不太清楚,路过这里就随手一试,没想到就进来了。恰好落在这个山头上,恰好看到你们背着你们大师兄在吃小灶。”

说着,聂青枫的目光转向徐远梦,“咦,是你啊。”

徐远梦想想觉得没有见过这人,便问:“你见过我吗?”

原来他们回来之后没有告诉他师弟明尘镜的事情啊,说不定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江亦然的心思呢?

聂青枫随口道:“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吧,也许是认错了。”

徐远梦一脸天真地眨眨眼看着聂青枫,甜甜一笑,道:“是吗,这么有缘分。这位大哥远道而来,喝杯茶吧。”

说罢,徐远梦在桌上挑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聂青枫。

聂青枫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想:“原来他喜欢这样的人么,若要我这样,他一进门就端茶倒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等一下,为什么我要想着给江亦然倒茶?”接过茶盏小酌了一口。

聂青枫想到此行的目的,问苏明空:“你们师兄呢?”

苏明空想也不想地答道:“师兄行踪为何要告诉你啊?不知道!”

聂青枫道:“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只是随口一问,你无需这么激动啊。其实我此来是有事要找你们邵北师兄的,不知他在何处?方才我路过南冥谷上空看设有结界,可是你们邵师兄在修炼?那只怕要改日再来了。”

苏明空道:“没关系不是邵师兄,那是我师兄在修炼,你要找邵师兄,请移驾对面山头归林岭,有事一次办完,不要再来一次了。”

聂青枫听了,灿烂地一笑,道:“多谢。”

苏明空看着聂青枫朝归林岭信步走去,道:“一看就没什么要紧事,不管他,我们吃饭。”

徐远梦见聂青枫离去,回头微微笑道:“好,师兄,我们多吃点。”

聂青枫下了丹霞峰,想也不想地就拐弯朝南冥谷驰去。

到了结界面前张望了一番,却犯了愁。南冥谷有一处两面山崖夹成的狭长石巷,其中有一段结界防御最强,却看不到人,大概是崖壁上有个洞府。强行突破是肯定不行的,江亦然正在入定,破了结界十有八九要走火入魔。这无量山的结界也太不安全了,这么容易就让他靠近了,也没人在周围照看着,万一来个心怀叵测又有点本事的人,岂不是一抓一个准儿?

聂青枫拿不定主意,索性找了块石头靠着,将逐风化作一片狭长的柳叶放在唇边吹响。叶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清脆明亮,在山谷中悠悠地回响。

吹了不知多久,已是聂青枫只觉得嘴都快吹麻了的时候,终于感到结界下方一阵灵力沸腾,看来是江亦然突破了。果然,不多时,结界自动打开,江亦然着一席浅蓝素白相间的道袍,如天人下凡一般,从崖壁间飞起,落在聂青枫面前。

聂青枫看着面前之人,觉得比上次赶路途中见面的时候更水灵了,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上面?”

江亦然道:“阁下吹了那么久的……”江亦然对音律并无研究,还真不知道他刚吹的是什么,看了一眼他手中流光闪耀的柳叶,继续道,“阁下吹了那么久的柳叶,我想不知道上面有人也难。”

聂青枫笑,道:“好听么?”

江亦然拱手施了一礼,认真答道:“绕梁三日自不必说。而且,若不是阁下以叶声掠阵,我恐怕还没这么快突破。还不知阁下…”

聂青枫道:“我叫聂青枫。”

江亦然本还觉得奇怪,此人怎么突破了无量山的结界,还一副轻松的样子在这倚着石头吹树叶,这下想起在山下时沿途听到的传闻,道:“原来是聂大侠,久仰。之前在迷津渡,我和我师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有得罪,还望聂大侠海涵。”

聂青枫皱了一下眉,道:“叫我聂青枫。”

江亦然有些犹豫,“不妥……”

聂青枫叹了口气,笑道,“哎呀,说什么感谢我叶声掠阵,让你叫我名字还不是这么难。”

江亦然果断道,“聂青枫。”这么叫了一声,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小愉悦。

聂青枫也道:“江亦然!”说罢,哈哈一笑,看着很是开心。

江亦然又问,“不知聂兄此来,所为何事?”

聂青枫早就忘了他是来干嘛的了,随口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把镜子交给你师父,是不是自己藏起来东看西看,还是看你的小师弟去了?”

江亦然道:“绝无此事。”想起来那天的情景被这人反复看了两遍,脸上觉得一热,“明尘镜我未曾使用过,并且一回来就交给了师父收藏,请聂…额,请你放心,除非有万不得已的情况,家师绝不会擅用此镜。”

聂青枫见他一脸严肃,好像自己真是来质问的一样,忙道:“开个玩笑罢了,我知你不会擅用的。其实我这次来……”聂青枫望天,他是来干嘛的来着???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次来……”

江亦然等了半天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以为是遇了什么难事,道:“你大可直说,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

帮忙?他聂青枫在长白山一战中差点把妖界老巢都一剑挑了,他还需要帮忙?

聂青枫似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

聂青枫第一次怀疑自己那么利索地把所有真凭实据外加道听途说的妖患都铲除了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我听闻无量山东面几百里处,近日天有异象,正打算前往,此番上无量山来想请亦然与我同去,不知亦然可否念掠阵之情,帮我这个忙?”

江亦然重复着他的话,“无量山东面几百里处?天有异象?”

聂青枫坚持道:“是的。”谁知道往东几百里是到哪了。

江亦然思忖一番,道:“那大约是到了缥缈林吧,那里地广人稀,多树林河流、虫鱼鸟兽,有些妖祟也不奇怪,只是天有异象,我在无量山都未曾察觉,倒叫聂兄在昆仑先察觉了?真是惭愧。”

聂青枫说:“其实也不是我,是家师。”整个昆仑山上下恐怕都未必有人知道陶重寒此刻身在何方。

江亦然道:“聂兄能解无量百年结界而无人察觉,想必有妖祟也是手到擒来。既是尊师授意,那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一青一银两道通透剑光闪过,两人已身在无量山界之外了。

二人御剑在缥缈林上空驻足,江亦然放了一丝灵识入林查探。

缥缈林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间或有生性温顺的小小精怪在其中出没,一派人畜无害的景象。

探查了一圈,江亦然睁眼,苦笑,道:“聂兄,我功力尚浅,见笑了。”

只见聂青枫英俊的脸上不见一丝嘲笑的神色,严肃道:“无妨,也许并非此处,我们去镇上看看。”说着,暗暗地放出灵识去更远处查探,心道这下只有真的找点什么出来才能圆了这个局了。

两人到了镇中集市附近,聂青枫见一人远远地跑来,边跑边喊,“娘子——娘子——你别跑,你听我说啊!”

聂青枫顺着那人视线看去,前方并无疾行的女子。便出手拦住那人,道:“二师兄。”

那人愣了一下,定睛看了几眼才反应过来。“小枫啊,你怎么在这里?”

聂青枫并不回答,道:“你可还记得昆仑山训?”

那人疑惑地问,“记得啊,小枫你忘了吗?你是要我现在给你背吗?太长了,我没空啊,你忘了就回去找大师兄,他肯定记得。有事回头再说!”

说罢,又朝前跑去:“娘子——娘子——!”

聂青枫和江亦然目送那人跑远。半晌,江亦然问,“聂兄是要回去问下山训吗?”

聂青枫道,“不,其实我也记得。”

就是觉得好像应该问问谢书离这句话罢了,为什么要问来着?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昆仑山训:_(:3ゝ∠)_长也怪我咯?

☆、真假妖患

二人在镇中集市上逛了半日,聂青枫提议,于是找了一处热闹的酒楼进去吃饭。

聂青枫虽然常常在江湖中行走,但不是刀光剑影就是生死相向,往日里未曾有过今日这般的心情,看花也觉得美,吃菜也觉得香。江亦然更是没见过这样的集市,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菜上来吃了几口,做得还不错。聂青枫看眼前人美景美,只吃菜不尽兴,挥手叫店小二。

“小二,拿一壶好酒来。”

“好嘞,这就来!”

江亦然犹豫,“聂兄,我们此行不宜饮酒。”

聂青枫不以为然,说:“哎,亦然,我问你,是不是我们一路走来,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不错,但不可因此掉以轻心。”

“是,小心没错,但是妖祟一旦有了灵智,也能分辨出来我们不是好相与的,”聂青枫指指江亦然的邀月,“你看,你带了一把剑,这样的。”

邀月听到有人叫它,剑柄灵力流转闪了一下。

“再看,我带了一把剑,这样的。”

聂青枫将逐风拿到桌子底下出鞘半寸,逐风有意卖弄,霎时整个桌底周围都照亮了。聂青枫佯装叹了口气,还剑入鞘,头头是道地继续说道,“除了上次山里没见过世面的那个紫藤妖,这还有谁敢出来作怪?”

确实如此。

江亦然沉默一会儿,虚心请教:“在下空有一身修为灵力,实在是经验尚浅。此行全听聂兄吩咐,不知当下该如何是好?”

“客官,您要的酒,极品九酿春!”

“再加一壶酒,再上两个菜!”

“好嘞,这就来!”

聂青枫趁小二斟酒的功夫,整了整神色,收起得逞的一丝笑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亦然,我们这么严阵以待又东张西望的,那些有了灵智心怀鬼胎的妖祟早就跑了,怎么会来?不过若是我们喝醉或是受伤了,他们瞧着我们毫无防备,而且一来我们二人灵力充沛,二来身上必有重宝,说不定就朝你我下手了。这样既能引来妖祟,又能不伤无辜。上次藤妖不也是趁你落单才敢冒险现身么?”

江亦然:“好吧……不过,我……其实我从未喝过酒,怕误了聂兄的正事。”

聂青枫正义凛然:“无妨,有我在,我有分寸,先把你的剑气敛了。”我现在的正事就是把你灌醉了赶紧出去抓两只倒霉的小妖回来找个洞封进去。

邀月听话,变成了一把安静的普通佩剑的样子,看剑鞘上的镂刻图案似乎颇有点委屈。聂青枫随便找了件不知谁丢在地下的破衣服把逐风一包,将上面的衣带一缠一系,把逐风整个裹住了。

“客官,您的酒菜,齐了!”

聂青枫举杯,道:“今日我们不谈正事了,就喝酒,赏花,品茶,吃菜!如何!”

江亦然只当是聂青枫做个样子,也举杯道:“好!”

谁知聂青枫一仰头就把满满一杯酒干了下去。

江亦然举杯在空中,只得也喝了下去,呛得想要咳嗽又不便发作,赶忙吃了几口菜。

聂青枫也呛到了,其实他也没喝过几次酒。从前在昆仑,陶重寒对弟子皆是谆谆教导耳提面命,整日不是监督修炼就是读书,待聂青枫下了山,陶重寒是鞭长莫及了,但聂青枫成名之后风头太劲,他是受不了被人说名不副实不过如此的人,于是又不得不更加鞭策自己,再加上另有奇遇,左右下来恨不得修为一日千里,哪里有心有空饮酒赏花。

江亦然一杯酒下肚,面上已是一片潮红,为了收灵敛气,又不能通过灵力运转解了这酒意,觉得头已开始昏沉,动作也开始迟缓。

“聂兄,我,怕是不能再喝了……”

聂青枫从他脸上看出了前世醉酒时的样子,觉得喉间干渴,又灌了自己满满一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江亦然见他又喝了一杯,自己也慢吞吞地又斟了一杯,摇摇晃晃地喝了下去,没有拿稳酒盏,一滴九酿春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九酿春行经之处,聂青枫的目光一路跟随。待落到江亦然衣领中消失之后,聂青枫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挥手道:“小二,结账。可有客房?”

“客官楼上请!”小二对上面吆喝道:“一间客房!”

“好嘞,这边请!”楼上的伙计招呼道。

聂青枫一手抄起江亦然,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拎起两把剑上了楼。

伙计见这位小爷一直往里走也不说停,便跟在后面。

聂青枫找了个僻静处的客房问道,“这间有人没?就这间了!”

进了房,聂青枫就着拿剑的手将江亦然扶到床边,刚一松手,江亦然压在了两把剑上躺了下去,一条腿放在床上,一条腿还沿床边垂在床踏上。

感到后背有剑硌着,江亦然不舒服地扭了扭。这时候,聂青枫已经完全清醒了。江亦然在入城前就换下了道袍,做普通人打扮,一身轻薄的玉色长衫,此时微一扭动,露出了白皙颀长的脖颈和领口的一小段锁骨。聂青枫默默看着,觉得刚才大喝了几口酒也没能冲下去他喉间的干渴,于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是先去抓小妖,还是先看看刚才那滴九酿春流到了哪里。

聂青枫内心天人交战之际,江亦然酒劲儿上来了,觉得身上燥热,伸手就解自己衣服,敞开了外衫。一半挂在床边,一半掩在身上。解完之后舒了一口气,“呼。”一口气刚舒完,聂青枫便吻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撬开江亦然的唇齿,探向深处。

聂青枫侧身坐在床边,一手撑在床头,一手搭在江亦然小腹上。舌尖缠绵的间隙聂青枫心道,“我只亲一下,亲完这一下就走,就去捉妖,把天下妖怪都捉尽了,好叫你一辈子在无量山上舒舒服服地修你的仙……”

僻静的客房里只有聂青枫在江亦然口中探寻索取的微微声响,和江亦然喘不过气时不舒服地轻轻“嗯”声。聂青枫越趴越低,胸膛几乎要压在江亦然身上,江亦然觉得背后的两把剑愈发硌得好不舒服,往上扭了扭身子,偏过了头。他一往上躺了不要紧,原本聂青枫放在他小腹的手也被迫向下移了几寸。

聂青枫的脸色顿时如临大敌,不敢动也不想起身,低头忍了又忍。江亦然本就燥热,下身被他的手覆住了,顿时又不舒服地微微抬腿想将他的手顶开,却没有顶到他的手臂。下身被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蹭来蹭去……江亦然终于醒了,立刻运功解酒。

聂青枫还在咬牙忍着,忽见江亦然睁开眼睛,一双清明的眸子全无醉意,心道不好,这下说不清了。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可说得清的……

说时迟那时快,聂青枫一把抽出江亦然身下的逐风,包裹逐风的破衣服顿时四分五裂落在地上,逐风出鞘,剑气流转光华大绽,小小房间内他的衣摆被无形剑气冲击无风自起。聂青枫左手持剑鞘,右手持逐风直指江亦然,无比正义地喝道:“何方妖物!还不现形?!”

江亦然刚刚醒来,对四周状况还一片迷茫,看到聂青枫拿剑指着自己,第一反应回头望向自己身后——身后空无一物,只有床幔轻盈飘荡。再回头看看聂青枫。

聂青枫斩妖除魔无数,每每最后一击都是这个目光如炬、薄唇微抿,正义凛然的表情,此刻显得毫不做作。江亦然觉得很有必要说明一下自己并非妖物模仿化形,“聂兄?是我。方才你我……”

聂青枫做如梦初醒状,道:“方才那是,那是你么?亦然!”聂青枫继续大惊失色,“我刚才都做了什么!我在楼下喝醉了,不知怎么上了楼,只看到你我躺在床上,以为是,”顿了一下,面露尴尬道:“以为是又有什么妖邪学了紫藤妖那样的法子来勾人气血,我想起你那日将计就计……”

江亦然一听到“将计就计”,脸又红了,忙站起来转过身穿好衣服,系上外衫,道:“聂兄不必自责,你我问心无愧,只是你喝多了又斩妖心切罢了。”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又过了半日,乌金西坠,天色渐渐暗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空中也不见星月。

江亦然在城门顶的暗处打坐调息,将神识覆盖住整座小镇。聂青枫则毫无戒备,背靠着墙沿站着,百无聊赖地将脚下的几个小石子踢来踢去。江亦然见了,只当是他的诱敌之计。

现在又不能偷跑去捉妖再塞回来,这么个小镇白天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了,晚上还能有什么可看的?这样下去一两天不要紧,多几日江亦然一定是会看出不对的。再灌酒?肯定是行不通了,他是单纯,可又不是傻子……怎么办才好啊,捉妖都没这么费劲啊……

闭目打坐的江亦然蓦然睁眼,“来了!”

聂青枫回过神来,道:“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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