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钱柔总觉得在苏公子面前的贺公子和她不经意看到一眼的贺公子不太像一个人。
虽然脸还是俊美无儔的那张脸,气势也依旧逼人,但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几刻钟前。
王笑九看到院子里堆著的几截竹子,兴奋的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做风箏吧,刚好阿舒这儿有竹子誒,我们弄些竹条。”
钱柔敢肯定,听到这话那位贺公子眼里绝对全是轻蔑。
然而就在苏公子也肯定了这个提议之后,即使贺公子冷漠的表情没有变过,可他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那道目光已然和煦了下来。
所以当下,便是五人一同在院子中做著风箏。
应离其实並不太擅长手工,他本想帮著去处理竹子,但实在很难上手。
孟舒给他示范之后就站在一旁看著。
看到应离拿著刀很惊险地刮的那两下,她就立马劝阻道:“还是我来吧苏公子,这个活不太適合你。”
那截竹子被自己刮的简直是灾难,一刀太轻只在上面留下了刮痕,一刀又太狠直接削下来一整片竹片。
应离不太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杰作,他站起来乾笑了两声:“我確实不太適合哈。”他摸了摸鼻子望向了一边。
站在另一边的秦渊看著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应离倏地转头去看他:“你嘲笑我呢?”
秦渊神色自若的摇头:“没有。”
应离脸上只写了几个大字:你看我信吗?
这男主也是能面不改色的撒谎啊,应离感嘆了句,又道:“不然你来,我就不信你能一下就学会。”
秦渊这表情不知是不是和应离学的,他挑起眉梢,伸出了手示意把刀递给他:“我来。”
应离抱著臂等著看男主的笑话,至於谁给男主递刀?他只能说爱爱谁,反正不是他。
在一旁处理其他竹子的钱柔和王笑九注意到这边,也是凑热闹的围了上来。
王笑九主动的递出自己手里的刀:“用我的这把吧,我就觉得阿舒家里这把最顺手。”
“之前我们仨一起做风箏,我只有拿著这把刀才削得特好。”
王笑九说著话题就偏了,她把刀柄向上,露出一截红绳:“看,这就是我特意做的標记。”
好在秦渊也没打算接她手里的刀,等她说完这一大段话,秦渊早就自己坐了下来拿起了刀。
孟舒则迅速地收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手背到了身后。
钱柔不敢太关注这位贺公子,便正撞见孟舒的这一套动作,她在心里嘆口气,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把视线放回了含著笑的苏公子身上。
应离看著男主一样生疏的动作,他倒要看看男主能削出个什么东西来。
不消片刻,地上便又躺了一具死不瞑目的竹子尸体,和应离的那截比起来只能说不相上下。
应离的取笑没迟疑半点:“哈哈哈,贺煊,这就是你来的结果?”
“你装什么,和我分明是半斤八两,还笑话我?”应离很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只能说幸灾乐祸確实爽。
秦渊冷著脸扔下手里的刀,他看的时候觉得很简单嘛,谁知上手之后这么难控制。
那边的应离笑的都快不行了,他微恼地轻推了下男人的肩膀:“笑够了没啊!”
应离收敛了笑意,但又很浮夸地后退了两步扶住了桌子:“噯噯噯疼,你碰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