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驶过第一条街,到这个地步,崔宜萝更不可能下去。
她挣扎着闪躲他的手,无意般地往他怀里缩得更近,意识朦胧般地:“表哥,别……别碰我。”
忽地,在她的挣扎中,男人咬牙闷哼一声。
药性已被彻底点燃,密闭的马车内气息化为火喿热,灼烧着不断攀升的体温。
崔宜萝两条细长的退并拢坐在他退上,他身量高,她双脚触不到地面,浅绯色裙摆和他霜雪色锦袍下摆纠缠着。
“别动!”
男人的厉呵声响起,惊得人又是一亶页。
崔宜萝并不听他的,自顾地攀紧了他的脖颈,隔着眼中朦胧雾气看他难抑地微仰起头,下颌绷得清晰。
像是久困大漠中的人渴求水,她神容无措得快哭出来,不断恳求:“表哥,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得来的却是他更用力地按住她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在她腰身上几乎要陷进去,用力得泛白,像要直接掐断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浑身温度越来越高,呼出的滚烫气息和她的交织在一起。
“下去!”
他仍在坚持,浑身紧绷,声音像从薄唇中挤出。
“可是表哥,我浑身无力,好难受,表哥……”
崔宜萝更贴近,朱唇触碰上他已泛红的脖颈,随着说话在上面若有若无地挨曾。
下一瞬,她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隐忍。
车中只点了几盏小灯,烛火昏暗中,窗外闪过胡乱摇曳的树影,马车已快驶过第二条街。
男人紧闭着眼,素日清凌无波的眼睛被尽数遮盖,额头渗出密密的薄汗。
而她偏要叫他睁眼。
她环在他脖颈的双臂垂下一条,亶页抖的指尖触上他温热的脸侧,用了力让他偏过头。
“表哥,你看看我,看看我……”
她一声声含糊轻唤,江昀谨倏然凌厉地睁开眼,眼里含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浓墨之底是一片火只热,将所有清明都吞噬入洞。
无力倚在他肩窝的
崔宜萝眼尾泛红,眸中张满湿润氺色,朱唇被咬得嫣红,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像是眼里只有他:“慎之表哥……”
腰间骤然被掐得更紧,崔宜萝下意识痛呼出声。
但声音还未出半截,就被彻底堵在唇舌间。
后颈被修长的指死死扣住,他用力压了下来。
唇舌交缠的一瞬间,火焰彻底喷发,又像是巨浪袭来,让人无法呼吸,更再也压抑不住。
在驶入拐角的前一刻,她听到他吩咐马车外的闻风:“去洛云巷。”
洛云巷,是他的私宅。
崔宜萝彻底松了身子,毫无抵抗之力下,瞬间被男人强势卷入凶涌。
闻风将马车停到洛云巷漆黑的宅子外,宅子内空无一人,车内不断传来的声响让他局促不安。
那根弦是彻底断了。
他识趣地不发一言跳下马车,走到巷尾的大树下。
片刻后,遥遥黑夜中,身形劲瘦的男人下了马车,手臂托在女子膝弯,娇小玲珑的女子被他的身影尽数罩住,只露出云头履上晶莹的珍珠,在暗夜里颤巍巍地晃。
男人脚步凌乱又急促地将人横抱进了宅子里。
直到远处传来屋门被撞开又被合上的两声砰声,闻风才走上前,将宅门拴好,守在了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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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郑国公府中,众人三两成群,皆玩乐得酒酣耳热,并未注意到有谁离宴。
谢楹珠便是在此刻离开的,匆匆往后院奔去。
一刻前,她独坐在府中一隅,谢曦云似乎察觉到了,这些日子直接疏远了她,京城贵女皆是人精,也开始若有若无地疏远,她前来赴宴,却根本无多少人愿搭理她,酒壶中酒水几乎未动。
她正烦闷着,崔宜萝的婢女忽然出现,正焦急寻人,说是楚大公子有事请她家姑娘一叙,还不许人跟着,但这一去,她便找不到人了。
谢楹珠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纵使她不想,也不得不承认崔宜萝的容貌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若不是身份低微,又被许配给了程监丞这种难缠的老叟,怕有不少世家公子要为了她违抗家令纳她为妾。
但男人皆是那副德行,总会有惦念美色而不顾一切的,而楚恪不就是吗?否则他又怎么会在和谢曦云自小定亲的情况下,被她勾着滚上了榻?
推谢曦云落水后,她处境本就艰难,她是庶女,楚恪于谢曦云而言是略降身家,于她而言更是高攀。她当初勾引他和他睡,是孤注一掷,但他既和她缠上,就别想甩开她!
后院很大,谢楹珠没想到自己运气倒好,胡乱走过几个拐角,就碰上了守在门口的楚恪的贴身侍从。
侍从登时大惊失色。他认得她,从前她和楚恪在谢府中偷欢时,一直由他掩护。他显然也没想到来的不是崔宜萝,而是她谢楹珠,说话磕磕巴巴:“谢……谢二姑娘,您不在前头玩着,怎来了后院?”
谢楹珠见他这副神情,更加笃定猜测,里面并无预想中的声响,是人未到,还是已经结束了?
她径直冲过侍从,一把推开了门。
门扇被冲开,只见里头楚恪倚在小榻上,姿态慵懒,神情却露些焦急,听见开门声难掩激动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