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孙惜文,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生人,毕业于吉林官立女子师范学堂。
父亲孙广臣,是春河县的大法官。
二十四岁的她,一张鹅蛋脸,明眸皓齿,落落大方地敛衽一礼,笑意盈盈:“唐大哥万福!我说义三从不往家中引客,原是您大驾光临……”
唐枭今晚没少喝,强忍住酒意拱手道:“惭愧惭愧!当年应承了贤弟妹与义三大喜之日必到,不想俗务缠身,竟至失约……”
孙惜文莞尔,声音清越:“大哥此言差矣!兄弟相交,贵在知心,何必拘泥形迹?心若至诚,纵隔山海,亦如比邻;情若笃厚,虽迟一晤,不减分毫。您此刻能来,便是极好。”
她这番话说得既通情达理,又暗含文采,将“交心”之意点化得含蓄隽永。
唐枭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心道这位弟妹不仅容貌出众,谈吐见识竟也如此不凡,果有才女之风。
孙惜文又温言道:“更深露重,快请入内叙话才是正理。”
“弟妹不必张罗,”唐枭有些踉跄,连忙扶住了郝义三肩膀,“麻烦安置我几位随行兄弟歇息就好,我和义三叙叙旧。”
“大哥放心。”孙惜文应声从容,显出大家闺秀的井井有条,“您先进屋小坐,我这就唤李妈起来,备茶醒酒。”
夜已深沉,十字街彻底沉寂,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里回荡。
郝家大宅正厅亮着灯,暖黄光晕在窗纸上,投下两个对坐的剪影。
佣人李妈轻手轻脚放下茶壶和两杯滚烫的浓茶:“老爷,茶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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