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陆怀远传信来报,有人约他明晚见面,说是能帮他走出眼下困境。”

温聿珣拿起桌上的信笺,却没第一时间应这话,而是抬眼看向谢临,似笑非笑道:“阿晏进旁人房间也是这般不打招呼的?万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尴尬的不还是你?”

谢临深吸一口气,压着火道:“温聿珣。我在跟你说正事。”说着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看向正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的人:“再说,这是书房。”

“侯爷若真饥渴至此,也别担心我去闯谁的‘闺房’了。先找个大夫看看吧。”

温聿珣看他被自己逗怒,这才像是心满意足般轻笑了一下,回归正事道:“那我们明日跟去看看?不然怕陆怀远那小子弄不清楚状况。”

谢临看他一眼,算作默认。

温聿珣被他冷冷淡淡的眼神勾的有些心下发痒,嘴上没忍住,又逗弄道:“阿晏,你说我们俩像不像一对操碎了心的父母?”

谢临:“……”

书房门“啪”的一声被关紧,将碰了一鼻子灰的温聿珣隔绝在门外,紧接着传来的是谢临忍无可忍的声音:“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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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约陆怀远见面的地方,是京城一处有名的花楼,名唤一斛珠。此处常年灯红酒绿,歌舞昼夜不歇,是不少达官显贵的游乐之地。

由于出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太多,渐渐的,大家也便养成了进出佩戴面具的习惯。也因此,纸醉金迷的浮光之下涌现出了许多原本不容于世的暗线交易。

谢临刚踏进这里便下意识蹙了蹙眉,脂粉气混着酒气铺面而来,处处堆金砌玉的装潢不显贵气,反倒有些过度雕琢的庸俗。

东边围着一群赌徒,骰子摇晃的碰撞声与或兴奋或咒骂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西边则是莺歌燕舞,穿着清凉的胡姬伴着颇为旖旎的曲子扭动纤细的腰肢,引得台下眼神浑浊的看客不断喝彩。

温谢二人虽说掩了面,但周身气度还是引了人注目。很快便有一位身披薄纱的妙龄女子含羞带怯地迎上来,媚眼如丝道:“两位公子打牌还是赏舞?今日姐妹们排了新舞,楼里还新进了波斯葡萄酒。公子感兴趣的话,奴家领你们去。”

温聿珣不动声色地将谢临往身后挡了挡,沉声道:“不必。领我们去三楼的包房。”

女子眸光一转,神色里瞬间带了几分迟疑和打量:“您二位是……”

“秦公子的客人。”温聿珣眼神里带了几分压迫感和不耐,“怎么?他没同你们说?”

“啊,说了的,说了的。”女子似是被吓到了,忙垂下眼帘应道,再抬眼时又恢复了笑意吟吟的媚态:“奴家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二位公子,还望公子见谅。奴家这便引二位过去。”

及至三楼,一间明显比楼下风格典雅许多的包房映入眼帘。

女子先一步走到包房前,张嘴便要通报:“秦公……”话音未落,便被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连带着刚说出口的两个字,也淹没在了一斛珠里嘈杂的人声中。

温聿珣接住瘫倒的人,在谢临的眼神注视下迅速将人交给藏在暗处的亲卫,随即握住谢临手腕进了隔壁包间。

包房的隔音不算好,以温聿珣习武之人的耳力,能将一墙之隔的情况听个大概。对谢临而言就比较困难了——极偶尔听个只言片语,也都混杂在楼下震天响的人声中,朦朦胧胧。

谢临蹙眉,正欲说些什么,温聿珣却倏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圈进了自己怀里。

谢临身体瞬间僵硬,瞳孔骤缩,失声道:“温……”

“嘘。”温聿珣竖了根手指,就着这个姿势抱起他从窗口飞身而出。

谢临身量不矮,被温聿珣这么拥着,几乎是与他肩膀并着肩膀,手臂及腰侧都贴在温聿珣怀里,像是浑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住了一般。

晚风扑面而来,吹拂在二人脸上。脚下悬空的失重感让谢临心跳漏了一拍。

回过神来时,温聿珣已带着他落在了屋顶上。

谢临从前者怀里出来,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他皱了皱眉,想着回去自己也该找个大夫看看了。不然怎的体验个轻功就如此大的反应。

温聿珣屈身半跪下,小心翼翼的抽出一片瓦,屋内的情景逐渐映入眼帘,交谈声也传了出来,清晰可辨。

屋内一男子坐在主位,身着一套略显浮夸的孔雀蓝锦袍。陆怀远则坐在他对面,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家将,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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