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谢临接过话头:“大理寺不是要查案吗?那我们就给他送个证人上去。”
温聿珣心中了然:“我明白了。这几日我会加派暗中保护阿蕴他们的人手,确保他们万无一失。”
“还有一件事。”温聿珣顿了顿,接着道。
“阿晏觉得秦牧会把我们胁迫他、让他和盘托出的事告诉楚明慎吗?”
谢临愣了愣,随即轻笑着慢条斯理道:“侯爷是不知道你那一剑,对于常年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威力有多大?”
“拜那一剑所赐,秦牧定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他有没有机会去禀告楚明慎是一回事,就算他遣人去送消息,有没有那个胆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谢临目光幽冷,轻声道:“毕竟谁又能知道,楚明慎若是得知他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会为拉拢世家继续帮他解决呢?还是索性放弃他,将他一脚踹开呢?”
“秦牧不敢赌。”谢临笃定道。
随着话音落下,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停在清麓书院的门头前。
谢临踏进书院,步履未停径直走到谢蕴的斋舍前,叩了叩门,唤道:“阿蕴。”
屋内顿时传来一片叮铃哐啷的响动声。
片刻后,谢蕴开了门,兴奋地扑上去:“哥!”
没几秒,谢蕴瞥到了站在一旁微微挑眉的温聿珣,攀着谢临肩膀的手顿时放了下来,乖巧道:
“咳……侯爷。”
第15章 朽阙灯晦
“怎的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谢临抬手拍了拍谢蕴的后脑勺,后者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温聿珣见状轻笑:“你哥说得对,我不吃人。”
谢蕴撇撇嘴,心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站在旁边浑身泛酸味。
她这么想着,面上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领着两人进屋:
“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嗯。”谢临喝了口茶,淡淡应道:“正要跟你说这事。”
谢蕴眼睛瞬间亮了:“那你们等会,我去叫陆兄来,一道商议。”
说着她抬脚便要往外走。
“慢着。”谢临叫住她。
“姑娘家家的,你这闺房就随便任由他进?”
谢临语气谈不上凶,却自有一番严厉,让谢蕴瞬间仿佛置身幼时被他考查功课时的情境,头皮发麻。
谢蕴僵着身子回过头,咽了咽口水,软下声音去扯谢临的袖子,求情道:“哥……那我不是以男儿身示人吗?总得合群些。一个普普通通的斋舍,不让这个进不让那个进的,像什么样子。”
她说着没忍住又嘀咕道:“不止陆兄,你和侯爷不也进来了吗……”
话音未落,她便瞪大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道:
“等等!你跟侯爷说了我是女……“
“谢临!”她气急败坏地一跺脚,“你日日叮嘱我不许和这个说不许和那个说,结果自己转背就跟人说了?!”
“你们俩才认识多久?!两个月有吗?”谢蕴越说越生气,失望又委屈地叫道:“哥……”
“行了别演了。”谢临抬手帮她理了理撒泼打滚时弄乱的头发,淡淡道:“招数和小时候一样。一心虚就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把过错都推给别人。”
谢蕴不服气地正欲反驳,却听谢临道:“我没说过。他怎么知道的,你去问他。”
谢蕴闻言下意识看向抱臂倚在门上的温聿珣,正好对上了后者似笑非笑的视线。她缩了缩脖子,顿时蔫吧了。
谢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温聿珣对上他的视线,笑意更深。
“去找陆怀远吧。带他去我之前的学舍旁边那处偏殿,一会我们过去议事。”
谢蕴如蒙大赦,脚底抹油般跑了。
待她离开,谢临也转身走向门口,路过温聿珣时睨了他一眼:
“走吧侯爷。热闹也看够了吧?该去谈正事了。”
温聿珣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回廊处的景致,状似不经意道:
“阿晏之前的学舍也在附近?等会顺路去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