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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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候府。

温聿珣盯着谢临那一身青缘白纱中单,目光从交领处一丝不苟的青色镶边,落到腰间玉带紧束的窄瘦线条,最后定格在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衣是端肃的礼制正装,人却偏生穿出一段如玉如竹的风致。

他心里浮出些微妙的不爽,抬手便捏了捏人后颈肉:“不过是见呼延瑞那群蛮子,阿晏不必这么上心。”

谢临“啪”地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眼尾一挑,冷冷道:“谁对他们上心?”他掸了掸被温聿珣碰过的袖口,“这是宫宴——侯爷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身万年不变的衣裳到处闯?”

温聿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

……好像被嫌弃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扭开头道:“改日我让人多做几套别的样式就是。”

谢临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马车应该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走吧侯爷,别磨蹭了。”

这场和戎宴乃是明淳帝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匈奴使臣特意举办,名为宫宴,实则国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乐工列坐两侧,笙箫并奏,与远处隐约的钟鼓声交织,更添几分皇家威仪。侍从们手捧银盘,鱼贯而入,将一碟又一碟精致可口的菜肴呈上案头,引得人食指大动。文武百官按品阶入了席,在案上错落的金樽玉盏间落座。正中央的御座尚空,但两侧已设下贵宾之席,为谁而备不言自明。

谢临刚入座,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嗤:“父皇还真是够给他们面子的。知道的说是接见一群丧家败犬,不知道的,真以为迎接什么座上宾呢。”

他动作微微一顿,却并未转头,平视着前方不咸不淡道:“侯爷与太子殿下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连说话的口吻都这般惊人的相似。”

温聿珣眉梢轻轻一挑,接道:“阿晏,这么大一顶帽子,还是慢些扣吧。”

谢临唇齿微启正要辩驳,却见温聿珣忽而压身迫近。

对上他含着促狭笑意的眼神,谢临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温聿珣悠悠道:“我那是与你调情。”

他说着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楚明慎,拂袖以杯掩唇,低声道:“至于太子这个……”尾音微妙的顿了顿,“……是单纯的蠢。”

楚明慎全然不知他兄弟方才是如何评价他的,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时,目光恰好落到了温聿珣二人身上,顿时眉目舒展,走近了扬声唤道:“执昭!”

待视线转向谢临时,他神色却骤然淡了下来,唇角笑意微敛,连句寒暄都欠奉,只勉强点了下头权作示意。

谢临心知他是因陆怀远一事对自己心存芥蒂,便也不去自讨没趣,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便退至一旁自顾饮茶,将叙话的空间让与二人。

只是人虽走开了,耳朵却还竖着。

温聿珣余光扫过他,将他的神态看的分明,心下了然的同时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楚明慎看着倒是对温聿珣那日“出言保他反弄巧成拙”的事丝毫没有怀疑,只拉着人诉苦道:“这些日子被父皇禁足东宫,险些闷煞本太子。幸好有这和戎宴,总算能出来透口气了。”

温聿珣道:“殿下辛苦。说来也怪我,那日冲动了些……”

“害。”楚明慎摆了摆手:“不必多言,我知你是好心办了坏事。”他说着顿了顿,神色忽而一黯,语气也沉了下来:“只是你家那位就……”

话未说完,殿外骤然响起一道尖利悠长的唱报声:“陛下驾到——宣匈奴使臣入席觐见——”

楚明慎敛了话头,几步回到自己的坐席上,温聿珣也走回了谢临身侧。

席间三两交谈的喧闹声戛然而止,百官肃然站起:“恭迎陛下——”

明淳帝拂袖坐上高台之上的龙椅,平和道:“众卿坐吧,不必拘礼。”

朝臣们方各自落座,大殿的门便被缓缓推开。

几名异族装扮的使者随着宫人大步而入。为首男子高鼻深目,身披棕皮大氅,粗犷的皮毛衬得他肤色如蜜。不同于中原人士的含蓄装扮,他精壮的腰身毫无遮掩地裸露着,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几道淡色伤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散落的数十根细辫,每根辫尾都系着小小的狼牙,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正是呼延瑞。

行至御阶前,呼延瑞右手按胸,微微躬身,声如洪钟:“大匈奴右贤王呼延瑞,奉单于之命,向雍朝天子问安。愿撑犁庇佑两国永息干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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