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舒后不动声色地攥紧帕子,不再言语。

明淳帝面色也不大好看,却也只能道:“右贤王少安毋躁,你国居次此番所受委屈,大雍定会给匈奴一个交代。”

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殿中众臣,继续道:“太子妃之位事关国本,实在难以轻易许下。然为表歉意,朕愿将此次议定之岁贡减免三成,另可许匈奴居次以太子侧妃之位入主东宫,地位尊崇,仅次正妃。如此,既可全两国之谊,亦不负居次身份——不知右贤王意下如何?”

呼延瑞还欲说什么,却被当户勒拉住。匈奴作为战败方,又逢新帝登基,正是国本动摇的时候。他们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无非就是为了多捞点好处。

只是呼延瑞这个人太意气用事,野心勃勃,数次差点误了正事。如今已到最后关头,侧妃的身份加上岁贡减免这种实打实的好处,比什么虚无缥缈的未来皇后有价值多了。

当户勒目光一沉,微微摇头,呼延瑞终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婚期定在了一月后的一个良辰吉日。毕竟是两国联姻,阵仗非比寻常。匈奴方差人连夜快马加鞭送了嫁妆与文书过来,又加派了几位使臣,连同着阿黛常用的几个侍女一起送进了大雍。与婚宴一道落成的,还有两国经过漫长的较量终于达成一致的和议文书。

在这一个月内,这件事也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明淳帝原本对外宣称的是“匈奴单于深感大雍教化,慕雍国礼仪,主动将其女献于太子。太子为两国苍生生计,立匈奴居次为侧妃。”

可百姓哪会信这一套?往往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太子失德,酒后玷污匈奴居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

楚明慎虽然还坐在储君的位子上,但东宫的声誉已一落千丈。朝堂风云瞬息万变,经此一役,不少原本持观望状态的朝臣心里都打起了算盘。甚至于太子党中也不免有人暗自动摇,多少生了些另寻他路的想法。一时之间,东宫之位虽存,然其势若累卵,人心浮动,竟已有山雨欲来之势。

呼延瑞离开京城后,温聿珣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不过新仇旧恨堆在一块,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松离去。

没过几日,朝廷里便传来消息,说是匈奴使团在返程途中遭了山匪劫掠。呼延瑞身受重伤,被人抬着回了匈奴。据说足有数月伤还没好,连路都走不稳当,一瘸一拐的,着实狼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楚明慎自新婚后,整个人像大受打击,很少再出东宫门,也未曾再见过温聿珣。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温聿珣清楚的知道,从此刻起,他们彻底回不去了。

谢临与温聿珣难得过了段安生日子。暮春时节,两人踩着春光的尾巴到京郊踏青。

马车辘辘前行,温聿珣偏要凑到谢临跟前调侃:“阿晏今日怎么突然松口,肯与我出来踏青了?”他眼含笑意,“莫非是在补偿花灯会的事?”

他还敢提花灯会。

谢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温聿珣本能察觉到了些危险的信号,笑意敛住。

下一秒,便听谢临道:“补偿?侯爷还用得着我补偿?怎么不去找北疆那位旧相好?”

温聿珣一怔,随即茫然道:“什么旧相好?”

“侯爷在北疆不是有一位红颜知己吗?把她的画像挂在帐中,还随身佩有她赠予的香囊。”

温聿珣大脑空白了一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再开口时几乎有些失声,哑然道:“你……姚佶同你说的?”

姚佶正是那位刀疤亲卫的姓名。

谢临挑眉轻嘲:“侯爷对自己的人这么没信心?”

“不过……连姚佶都一清二楚,看样子,呼延瑞说侯爷身边人尽皆知还真是所言非虚。”

听到呼延瑞这个名字,温聿珣愣了愣,眉头无意识蹙起,瞬间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花灯会那日,原来竟是这样。

温聿珣手指无意识袖中蜷了蜷,望向谢临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你知道多少了?”

谢临淡淡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说着睨了温聿珣一眼,“侯爷在心虚什么?”

第32章 同游野宿

温聿珣一时没说话,谢临目光掠过他,语气平淡续道:“有何可心虚?侯爷风流倜傥,有几段风流韵事实属寻常。”

“再说……”他顿了顿,轻飘飘道,“横竖与我何干?”

温聿珣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喜。

喜的是,所幸谢临只是听了些只言片语,尚未触及真相;悲的是……他浑然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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