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关系,那些掩盖在衣物之下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他全都触碰过,却是这张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脸,他一次都不曾触及。
掌心中那张脸很轻柔地回蹭了一下,钟情指尖微顿,随即一耳光扇了过去。
眼中盈盈泪光因为颤抖欲坠不坠,落在旁人眼中像是在恐惧,只有钟情自己知道这是夙愿达成的兴奋。
在发现端倪的那天晚上他就想扇这一巴掌,但碍于眼睛看不见无法确定方位,只能忍痛放弃。
这一巴掌没什么力道,宫鹤京连脸都没偏一下,但心中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击碎成尘埃。
他垂着眼,目光变得阴鸷,那些发誓就此埋藏的真相就这样在妒火之中脱口而出:
“无论怎么求你都没有用吗?可是阿情,你以为毒蛇有獠牙,玫瑰就没有尖刺?你以为原况野就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圣人?你以为……你现在分不清我和他,难道第一次的晚上,就能分出来了吗!?”
怀里的人终于变了神色,那张冷漠无情的脸染上一丝惊慌失措。
“你什么意思?”
一根领带缠上他的手腕,压在背后动弹不得。
身前是宫鹤京慢条斯理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给了你两次喊停的权利。”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时候你能拒绝,是你自己放弃了……这可不怪我。”
钟情嘴唇颤抖:“胡说……骗子……那天晚上我摸过况野的脸,那就是况野。你在骗我……”
宫鹤京冷笑:“你看,你们之间的谎言从那天就开始了。”
“阿情,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给他做了榜样,他那点心思或许能藏一辈子。就他那个缩头乌龟,亲眼看到你身上那些痕迹也能当做不知道,你以为他会主动说爱你吗?”
钟情说不出一句话。
他捂住耳朵不要再听,但失去视力后的听觉如此敏锐,宫鹤京的声音依然像毒蛇一样钻进来。
“阿情,那天晚上,谁让你更舒服?嗯?”
【啊啊啊统子!完了呀我完了呀!】
钟情崩溃,他想过或许发现端倪的那天晚上并不是他认错的第一次,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连第一次都认错了!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但凡是个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种奇耻大辱?更别提原况野还是堂堂男主!
只要他愿意,全世界的人都会爱他,他何必屈就一个满身别人痕迹的人?
超负荷的索取模糊了钟情对那天晚上的记忆,他只记得他被从浴缸中抱出来时满身水痕,身上第一次被人啜出的吻痕仍在隐痛,身后第一次被人留下的液体依然湿|滑黏|腻。
他不敢想象,在第一个人离开后,他究竟是以什么面目出现在第二个人面前。
系统很淡定,甚至因为禁言终于解除而神清气爽。
【你啊也没用,我在审判者那里打麻将看到监控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说起这个钟情就来气,要不是系统贪财不肯还钱导致失去监控权也变成个瞎子,他又何至于犯下这等大错。
【赌赌赌!你一天就知道赌!下个世界你干脆给我挑一个赌狗角色好了!死系统你给我说清楚,你前任真的是违法才进去的吗?真的不是看这位面俩男主俩变态才让我来当替死鬼的吗!】
【你竟然这样污蔑我!我是那种没有统格的统吗!】
【你有统格,你会看着我就这样被他们两个骗来骗去,一点提醒都不做?】
【谁说我没有提醒你!这不是被禁言了嘛。而且我早有准备,任务输就输了!】
系统生气地调出自己许多天以来做的准备,【你看这条密道,我前任被逮之前挖到一半,现在我给它我挖通了。等这个位面任务失败,咱俩就趁乱从这里逃出去,随便往哪个偏远位面一钻,从此就海阔天空任鸟飞了!】
这狂妄的想法反倒使钟情冷静下来。
不行,他不能输。
辛辛苦苦飞升要的就是堂堂正正活着,决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他想起之前无意中发现的第三种可能,却依然无法拼凑出连接现实与想象当中的那一环。
两个男主都得活着,但两根支柱却只能留下一根。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两根支柱各自打碎一半,才能同时抱住剧情和任务。
【统,你说这个位面支柱们赖以生存的能量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系统念出剧本上的结局,【终于,他们各自凭借自己的声音,在属于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
钟情总结:【声音、功名。】
更准确的说是,靠他们的声音创造功名。
功成名就是每个世界男主的基本条件,而“依靠声音”则将这个位面的两位男主和其他位面区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