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折断一半支柱但依然保持男主身份,只能让他们主动放弃“依靠声音”这个规则。
但这实在是太难了,整个位面都依托声音和音综而生,音综结束,这个位面也随之结束。
在强大的剧情惯性面前,一个男配能起到的作用无足轻重。
长久的沉默与眼泪浇灭了宫鹤京最后一点怜惜。
“钟情,你没时间了!你以为我真的拿他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子没有办法吗?”
冰冷的玻璃瓶塞进钟情掌心,宫鹤京就像他影片中那些穷凶极恶却走投无路的罪犯,声嘶力竭,却又是色厉内荏。
“这种药里有一种成分,对声带刺激性很大,需要大比例兑水才能喝下去。”
“我说过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叫他身败名裂,也有一百种办法能把这东西下到他的饮料里。娱乐圈因为一瓶水从此失声的例子……阿情,需要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吗?”
钟情想要顺着他的话骂他一句卑鄙,却突然顿住。
水。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和原况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想起前不久的那个晚上——
因为一杯水,男主性格大变,从沉默寡言的冰块变成言听计从的保姆;也是因为这杯水,男主拦住他的主动,向他承诺从此不再逼迫。
难怪男主会给他看手腕上的伤疤,难怪他会讲过去那些伤痛的回忆。
他以为那杯水里放的是安眠药。
他以为他的瞎子室友,也想过要自杀。
宫鹤京还在说:
“决赛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阿情,到时候究竟是你主动跟我回首都,还是我毒哑了原况野再将你绑回去……全看你自己。”
钟情仍是没有说话。
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视线像是落在手心中的玻璃瓶上,又像是落在那段光洁白皙的手腕上。
良久,他轻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一切的计划,都必须建立在完成剧情之上。
剧情里写原况野会在决赛上唱出一首治愈神曲,但直到现在他都没写出一篇完整的曲谱。
宫鹤京实在太过分,在钟情服软之后故意将房间搬到琴房上面,让钟情整夜整夜听着一层钢筋混凝土之下传来的破碎琴声。
弹琴的人似乎完全忘了比赛的事情。
琴键在他手中成了发泄情绪的工具,但那些情绪狂躁不安,听来只让人觉得难受。连他的忠实粉丝在观看直播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调小音量,仿佛那些音符里有伤人的刀片。
决赛前一天,钟情终于能够下床,不顾双腿发软就立刻来到琴房。
三声敲门后,门被拉开,他随即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没有回抱过去,疲惫不堪地说:
“况野,别让我为难好吗?”
第116章
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开。
原况野松得很慢,像是在不断等待怀里的人后悔,但始终没有等到。
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低头看着钟情。
钟情看不见他的神色,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宫老师说节目结束就要带我去首都。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设备,就算我的眼睛药石无用,那里也有对我来说最完备的设施。宫家在首都也是顶级豪门,宫老师是不好好演戏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名门公子。”
钟情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天真的俏皮:
“我要嫁进豪门了,况野,你如果真的爱我,就该祝福我。”
良久,他听见面前人轻得像呵气一样的声音。
“难怪我会让你为难……既然如此,你就该在房间待到决赛结束,和他一起离开,不必再来见我。”
“可是我不想当坏人。”
“……”
“你是我发掘出的璞玉,我这双没用的眼睛,却偏偏第一个看到你身上的才华。我不愿意你这样自毁前途。况野,你的新歌呢?”
“……”
“你看,这就是你让我为难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