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冰冷。

梁王猛地抬头脸上带着被戳中痛处的愠怒:

“嵘儿!那妖道故弄玄虚,其心可诛!你怎可轻信?甚至怀疑到王叔头上 !”

“轻信?”

六皇子嗤笑一声,放下鼻烟壶,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像淬了毒的匕首,

“吾倒希望他是胡言。可他若真是胡言,为何无论是当日还是现下,王叔您……反应如此之大?大到,让吾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无意间,道破了某些……王叔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袖中的手微微握紧,梁王急中生智,面上却露出无奈的笑容:

“嵘儿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四皇子后,便只剩下的东宫的那位‘太子’。

皇帝身中剧毒,又对六殿下你颇为信任,无论如何皇位绝不会落到外祖是世家的太子头上。

局势明了,如今却冒出这样一个道人,这道人此前还与萧望舒这个叛徒是旧相识,若是让他们知晓殿下因为这等无稽之谈,便离间了你我,岂不笑掉大牙!

当务之急,是寻遍名医,为贵妃娘娘诊治,无论这道人所求为何,吾等都不能让他坐实他有神通一事,否则对六殿下所谋大事不利!”

六皇子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站起身:

“王叔说得是,是侄儿想多了。不过……”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黎王一眼,声音淡淡地飘过来:

“不过王叔,无论那道人是真是假,他竟敢将这件事牵扯到母妃身上,吾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最后证明他是胡言,吾自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若他……不幸言中……”

在昏暗的光线下六皇子的侧脸显得异常冷硬,眼中更是掠过一丝极其狠戾的寒芒:

“……吾不管他背后有什么天机天命,也不管牵扯到谁,是什么‘异世之魂’还是别的什么妖孽……吾都会让他,以及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人,给母妃陪葬。”

说完,他恢复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悠然离去。

门被轻轻拉开,又合上。六皇子离开了,留下梁王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书房里,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发冷,仿佛被那句“陪葬”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温度。

这么多年来梁王深知这位“侄儿”的底细,自然知道心思缜密,又睚眦必报的谢靖嵘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

赤华道人之事引发的波澜尚未平息,又一则紧急奏报如同重锤砸在殿内——河州在水患之后,竟爆发了瘟疫!

奏报详细陈述了灾情,并隐晦提及,因前钦差四皇子在任时中饱私囊、工程敷衍,导致防灾不力,救灾亦不及时,方才酿成此祸。

皇帝本就因自身毒患和贵妃预言而心烦意乱,此刻听闻瘟疫,更是眉头紧锁,他将奏折狠狠的摔到地上,阴沉的目光扫过群臣:

“众卿家,河州瘟疫,该如何处置?谁有良策?”

殿内一时寂静。瘟疫二字,如同洪水猛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且河州经四皇子一番折腾,国库确已耗费颇巨,这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姚策出列,自他与端阳公主大婚后,已隐隐被视为六皇子一党。四皇子倒台前还颇有闲言碎语,如今倒都是巴结他之辈了,有了六皇子保驾护航,官位更是一路高升。

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陛下,臣以为,当以求稳为主。四皇子先前虚报灾情、贪墨工程款,致使国库虚耗甚巨,此乃前车之鉴。

如今河州所报瘟疫,情状究竟如何,是否如奏报所言那般严重,尚需核实。

臣恐其中亦有夸大之嫌,若贸然大兴人马,调拨巨资,恐再次劳民伤财,正中地方官吏下怀。”

他顿了顿,见皇帝沉吟不语,继续道:

“况且,瘟疫之症,非同小可,并非投入银两人力便可立时解决。一旦处置不当,反而可能致使疫情随人员流动扩散,祸及周边州府,酿成更大灾祸。”

见皇帝点了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他所言,姚策的底气便更足了些:

“依臣之见,不若先行封锁河州通往外界之要道,严控人员出入,以防扩散。

同时,可派遣一小队经验丰富之医官,携基础药物前往,指导当地防疫。

再拨付有限粮草,安抚民心即可。至于疫情……生死有命,尤其老弱病残,实难抵抗,强行救治,恐事倍功半,耗费巨大而收效甚微,当以大局为重。”

他的话语冷静得近乎残忍,将“节省国力”、“控制风险”置于无数灾民性命之上,其核心便是“弃卒保帅”,默认了部分灾民的死亡是必要的代价。

此言一出,部分官员虽觉不妥,但考虑到瘟疫的可怕和国库的现实,也纷纷默然,或出声附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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