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顺势一带,将其狠狠掼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其他护卫反应过来将剩余刺客制住,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伸出援助之手的青年人 。
而在包厢的谢辛夷,则是惊愕地看向舒望的背影,方才那瞬间的交手,那熟悉的身形动作,以及他转头时露出的侧脸……让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支走了还待在身侧的萧嫣然,派人将这位青年请到了隔壁的包厢之中。
“多谢望舒先生出手相救。”
稳住心神,谢辛夷声音依旧保持着皇室威仪,但细微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激动。她缓缓揭开了面纱,露出一张雍容华贵、却不失英气的脸庞。
舒望看着这张脸,脑中猛地一阵刺痛,一些模糊的碎片闪过——似乎是宫阙,是仪仗,是某种遥远的、隔着距离的注视……他确定自己从未近距离见过这位贵人,但那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因此他没注意到对方的称呼是望舒。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齿。”
舒望压下心中的异样,姿态不卑不亢。
这份姿态却让谢辛夷心生疑惑,她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他,语气带着些许试探:
“望舒先生怎会来我北凉?我的弟弟肯放你出宫?”
这次,舒望听的一清二楚。
“望舒?”
他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一阵剧烈的抽痛袭来,伴随着更多混乱的画面——紫袍玉带、金殿争辩、冰冷的牢狱、还有那枚清晰的双鱼玉佩……他脸色瞬间苍白,扶住额角,声音带着痛苦的迷茫:
“望舒……是谁?娘娘,您认识我?您知道我是谁?”
他看向皇后,眼中充满了困惑。
而谢辛夷看着他这副全然陌生、不似作伪的茫然表情,愣住了。
这张脸她如何能认错,何况对方腰间那枚双鱼玉佩,可是卢皇后的遗物,有这物件在,面前这人又怎么可能不是萧望舒。
就在此时,楼关山闻讯急匆匆赶来。
作为中山皇商,他自然认得眼前的女子是谁。
见两人对峙心中顿时一沉,他连忙上前,挡在舒望身前,对皇后深深一揖:
“草民楼关山,参见皇后娘娘!惊扰凤驾,罪该万死!舒望他……他此前遭遇意外,头部受损,忘却前事,若有冲撞之处,万望娘娘海涵!”
谢辛夷是何等聪慧之人,她看了看一脸痛苦的舒望,又看了看神色紧张、明显知情且极力维护的楼关山,瞬间明白了大半。
她挥退了左右侍从,又将人带出包厢压低声音道:
“楼先生,”谢辛夷目光锐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大人他……”
楼关山知道瞒不过,只得简略低声道:
“回娘娘,望舒兄……确系遭遇大难,九死一生。为避祸端,不得已假死脱身,隐姓埋名于此。国师有言,需沉寂五载,方可避过天机探查。他失忆之事,亦非伪装,乃是……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代价。还请娘娘体谅,暂勿声张。”
听闻此言谢辛夷陵眼中闪过震惊、了然,最终化为一丝复杂的怜悯。
原来如此……那个惊才绝艳的萧望舒,竟落得如此境地。她自然知道中山国内巨变,太子登基,萧家……想到此处,她不仅想到那个先前还在他身侧乖巧站立的小姑娘萧嫣然,心中暗叹,对方尚且不知家中剧变。
“本宫明白了。”谢辛夷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静,“楼先生放心,此事关乎萧……舒先生性命,本宫知晓轻重。”
最关键的是,她知晓萧望舒本事,若是能为他所用,日后必定成为他儿的一大助力。
这场意外的相遇,像一块巨石投入舒望原本平静的心湖。皇后口中那个“萧望舒”的名字,以及楼关山明显知情却讳莫如深的态度,都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过去绝不简单。
“楼兄,”回到楼府后,舒望神色坚定,“我知道你和那位皇后娘娘,都认识过去的我。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了。我要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经历过什么。”
看着他眼中久违的、属于萧望舒的执着与锐利,楼关山心中百感交集。他既欣慰于好友开始主动追寻自我,又担忧这可能会引来未知的风险。但他知道,无法再阻拦。
“好,我帮你。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切记,在你记忆完全恢复、时机成熟之前,‘萧望舒’这个名字,绝不能轻易暴露。”
另一边,北凉皇后回到宫中,深思熟虑。她深知萧望舒之才,即便失忆,其能力、见识亦非凡俗。如今北凉新帝年幼,朝局暗流涌动,她虽贵为皇后,却也需要可靠的臂助,来稳固自身地位,为儿子的未来铺路。一个失忆却才能卓绝、且背景干净的萧望舒,简直是天赐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