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她对不起她,明明她都说了不想去荆州了,她还是强逼着她去了。

都怪她。

谢鸢抿紧双唇,胸口的绞痛难以止息,她真的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她,所有的病痛都有她来替谢崚背负。

……

谢崚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月光透过窗扉,落在她身前的地面上,轻纱帘帐,宛如仙女的羽织,让人失神。

今天的月光真好呀,谢崚心想。

她的意识难得清醒,身上也是非常轻松,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宛如回光返照一般,她支起身子,居然从床上下来了。

她感到无比新奇,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苍白而纤细的手腕上布满红痕,预示这具身体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她抬眼望去,谢鸢正躺在她身边睡着了。

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疲惫,月光照亮她柔软的长发,谢崚发现,这几天下来,她的头上多了些许白发。

谢鸢这几天日夜照顾谢崚,好不容易睡熟了片刻,感觉到身侧的动静,她立刻睁开眼睛,“阿崚,你醒了?”

谢崚疑惑,“娘,你怎么没有带面罩?”

谢鸢摸着她的脸,“娘身体好,就算感染了也没事的,你看,娘已经痊愈了。”

她掀开自己的衣袖,谢崚看见,她的胳膊上有一块红斑,似乎是瘟疫引发的症状。

但这块红斑只是很小的一块,似乎是瘟疫痊愈后尚且消散的痕迹。

在谢崚昏迷的时间里,谢鸢已经被传染了瘟疫,但她很快就痊愈了。之后,她便抛下所有顾虑,接近和照看谢崚。

谢崚眼神呆滞,凝视着那块红色痕迹,一动不动,随后,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宛如珍珠似的。

谢鸢连忙摸着她的脸,替她擦拭眼泪,“怎么了,阿崚,怎么哭了?”

谢崚哭着哭着,又笑了,“娘,你对我真好。”

谢鸢不明所以,俯下身问她:“阿崚,你是不是感觉身体好一些了?”

忽然间,谢鸢感觉小腹被撞了一下,再一看,谢崚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怀中虚弱的声音响起,“娘,阿崚能求你两件事情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谢崚的声音了,闻言下意识回答:“你说。”

……

小屋之中,全是焚烧艾草的气味,除了谢鸢之外的侍从,一个个头戴面纱,严阵以待,防止被瘟疫传染。

谢鸢恍惚着走出小楼,月光映照石阶,盈水般孔明透彻。

她向下走,一步踩空,险些滚落台阶,幸而王伦刚好守在近处,扶了她一把。

“陛下当心!”

王伦对上她眼眸的时候,着实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空洞而无力,充满着悲怮。

王伦心惊:“殿下她……”

谢鸢拽着王伦的衣领,忽然泪如雨下,大哭起来。

耳边,犹然回荡着谢崚的话——

“今后燕楚开战,若有机会,希望娘亲看在阿崚的情面上,饶爹爹一命。”

无论谢鸢是否会听她的话,谢崚还是想要劝一劝她,从五岁她恢复记忆开始就想要改命,可她的力量微乎其微,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成功过。

事情兜兜转转,总会回到最初的起点,可是她总是还想要再挣扎一下,做最后的努力。

哪怕她必须得死,她也想要阻止今后她爹娘走向悲惨结局。

要是她娘没有逼死她爹,她爹就不会拼死拉她娘下水,放火烧毁她的容

貌。

劝完她娘,就是劝她爹——

谢崚向谢鸢求来了笔墨,握住笔杆,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写着。

簪花小楷,工整秀丽,每写一个字,都要耗费她好大的力气。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爹是否还能认识她的字迹。

她要她娘答应她的第二件事,就是将她写的信,寄到燕国,送到慕容徽面前。

与她和谢鸢说的话一样,她也想要劝慕容徽,对她母亲高抬贵手。

绝笔书信很快写完,她塞进信封中,重重按下火漆印。

做完这一切,她跌坐在地上,她的长发已经及腰,散在地上,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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