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慕容徽带走谢崚后,谢鸢就对几个城门增加了防卫,城门没有宫门那么容易出来。
钱还是性命重要命重要,城门卫还是分得清的。
行吧,既然这样——
一声清冽的剑鸣声,慕容徽佩剑滑出,没有人看清慕容徽是怎么出剑的,他的速度快到在空中划破一道残影。
征战沙场这一年,他的剑法愈发精进了。
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击毙命。周围排队准备出城的人当即慌乱起来
几道箭射出,刺中远处的守兵,跟随慕容徽的鲜卑骑兵们应声动了起来,挥舞着马鞭提着大刀就冲向城外。
冲出城后,城墙上的大多数守卫才反应过来,提起剑就要射杀这群匪徒,贺兰絮回头朝城墙喊道:“会稽公主与靖远侯在此,你们要是不小心伤到他们二人,看陛下怎么怪罪你们!”
事实上,慕容徽就算真的将刀架在谢崚脖子上也是很难威胁到谢鸢的。
但是用他们两个的身份吓唬一下城墙守军还是足够的,果然,城墙上的守卫看见他们怀里的两个孩子,一时之间竟然辨不出他所言是真是假。
“怎么回事?要继续放箭吗?”
“他抱的那个女孩,如果真的是公主那该怎么办?”
“伤了公主,说到底受罚的是我们!”
“算了算了,派人先跟着,然后进宫禀告陛下!”
……
“慕容徽!”
听完小河的话,谢鸢拳头重重砸在书案上,杯盏被她震得滚落桌案,碎在地上。
吓得小河双腿发软,低头呜咽,不敢说话。
她眼里透着阴冷,“怎么你还是阴魂不散!”
她咬紧牙关,“还有城外禁军,让城外禁军去——”
话音未落,有急报至。
“陛下,禁军哗变。”有声音传了过来,谢鸢抬眼望去,竟是城外军营的守将,他策马狂奔而来,道,“有人放火烧了粮仓!”
谢鸢漂亮的眼眸瞬间扭曲。
很好……
或许是气到了极致,她竟然反而笑了起来,慕容徽犯过一次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城门守军数量不多,谢鸢如果要追捕慕容徽,肯定会调动城外军营中的禁军,所以他先派人烧了粮仓,引起哗变,这样谢鸢自顾不暇,就顾不上追他了。
……
“大哥,一切都做好了!”
慕容徽一口气冲进了城外的山林里,短暂歇息等候,只见小路上,策马奔来一小对人马。
领头的正是慕容律,“粮仓已经点燃,大哥大可放心!”
他看了一眼慕容徽怀中昏睡的谢崚,心道不好。
虽然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完成,但是慕容徽似乎并不开心。
迷药虽然只是备用,可他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谢崚不想跟他回城。
慕容律道:“谢鸢不会那么快追出来的。”
“快走。”
虽然隔了仅仅一年,但是慕容徽早已经不是去年的他。
去年慕容昭把持燕国朝政,就连来接他的人都是贺兰夫人偷偷派来的,而现如今,燕国皆在他的把持之中,沿途一路都有他准备好的人带着精壮良马接应。
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带着两个孩子换马,不眠不休,继续赶路。
省下了饮马的时间,慕容徽三天就渡过了长江,到了徐州的地界。
今年年初,慕容徽就已经将徐州打了下来,所以这里实际上已经是燕国的地盘。
他们一行人总算能歇一歇了。
……
谢崚醒来的时候,是傍晚。
云霞铺满天际,迷药的作用下,谢崚脑袋昏昏沉沉,下床都是四肢并用地爬下去,脚软地站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去。
贺兰絮当时就在屋内去,是第一个发现谢崚醒来的,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了一些,但现在他们已经在徐州了,谢崚醒来也没有关系。
他眯起眼睛,好像从前一样和谢崚笑:“小殿下,你醒了,微臣这就去叫陛下。”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谢崚恍惚了一下。
这声陛下喊的不是谢鸢而是慕容徽。而谢崚,依然是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