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少女立在了门扉前,脑袋歪着,露出不解的表情。
慕容徽喝下了米粥,神情迷离地有些像醉酒。
他想起了当初嫁给谢鸢,洞房花烛夜,谢鸢掀起了红色盖头,娇俏美人乌发漆眸,在红衣的映衬下成了无边的温柔乡。
她以留芳身份接近自己的时候,他毫无招架之力。
其实如果除去了身份,他或许不恨她,甚至会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谢崚其实,是他和爱人生下的女儿,并不是意外和棋子。
每一次强行压抑的情动,都以百倍的宠溺,回馈到他能够肆无忌惮去爱的女儿身上。
他想谢鸢大抵也是如此。
在女儿质疑的目光,慕容徽薄唇微抿,无意中露出了浅淡的笑意,如万木逢春,满堂明亮。
“或许啊,阿崚本来就是浇筑爱意诞生的孩子,爹娘想要你永远平安无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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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好难写,但终于写出来了[加油]
第100章 天下
谢崚想要离开雍州,是因为她想要亲自去接沈川。
两日后,苏蘅止接了一个少年进宫。
他就是当初给苏蘅止写信的人,自称是沈川的同窗,知晓沈川的下落。
他比寻常男子的身材要略显矮小一些,眉目温婉清秀,看起来像是没长大,又或者说,像个女子。
“你是季怀渊?”
谢崚低头看了名帖一眼,又抬眼看向少年,从上到下将他看了一遍。
他似乎有些拘束,双手捏在一起。
季怀渊当时给信苏蘅止的时候,说他知晓沈川的去处,只不过,他愿意将沈川下落告知谢崚的前提是,他要进宫面见谢崚。
那他肯定是有所求,谢崚问道:“你想要什么?”
季怀渊也不遮掩,坦坦荡荡地道:“求官。”
两个字说起来就好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殿下,我想要在燕国为官。”
谢崚轻笑:“士人以淡泊名利为高尚,你
倒是痛快,直接跟孤求官位。”
“人各有志,有人心向自由,不愿进庙堂,而我志向为官作宰,但本质上,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季怀渊如是说。
谢崚抿唇微笑,“可是,想要为官做宰,也得有几分真本事才行。”
话音未落,谢崚倏忽抽出案下的短刃,划向他的帽檐,动作迅速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
苏蘅止默契地退到外面,将门关上。
下一刻,季怀渊头上的短帽被斩断,浓黑的长发泼落下来,他下意识闪躲,正好撞到杏桃身上。
杏桃踢向他的膝盖,抓着他的手将他按到在地。
“将她的衣裳脱去,”谢崚说道,“连是男是女都不愿意示人,孤怎么可能对你给予信任?”
杏桃当即扯下她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皮肤,女扮男装的伎俩太低级,谢崚不会连这也看不出。
谢崚拿着短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眸微眯,步步紧逼,“你究竟是谁,季怀渊呢?”
杏桃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一拉,露出了白色的束胸。
除此之外,谢崚往她胸口匆匆一扫而过,还发现了一片斑驳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拉过,不由得愣了一下。
“季怀渊”见自己身份被识破,连忙大喊:“别杀我,我是季怀渊的妹妹季怀瑾,我哥不想要当官所以我替他来,我也知道沈川在哪,我可以帮你找到他,殿下,你的刀……拿远点,我害怕!”
到底是个小姑娘,面对谢崚的刀刃,她显然害怕了,眼神中全是慌乱的表情。
谢崚见她坦白,适时收起了刀:“我并不在意你是男是女,何必伪装?”
季怀瑾挣脱了桎梏,连忙将脖子往后缩着,心有余悸地整理衣裳,“我不是陵城学宫的学生,这不是怕你不相信我,不愿意见我,就借了我哥的幌子。”
谢崚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后,她问:“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季怀瑾愣了一下,说道:“在老家的时候被乱军伤的,现如今天下大乱,处处都是流氓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