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我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小瓶,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糖豆,“给你补充营养,请你吃维生素l。”
“维生素l?”
“就是补充love的维生素。”我为自己巧妙的构思窃喜。
史文婧哦了一声,接过去,放在桌子上。
我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还有,上次你说你的指甲剪坏了,所以我买了一个套装来,今天你生日,我想我可以亲手帮你剪一次指甲。”说着,我就捉住文婧的手,从修甲套装的小盒子里拿出最大的那个指甲剪,对着文婧的纤纤玉指就准备下手。
“这是剪脚指甲的。”文婧说,她没有把手缩回去,但我的脸感到一阵热。
“你是小男生吗,还是洗脚店的小工?”文婧突然来这么一句,“类似的事情以后少做,我们不是高中生了,什么剪指甲、折纸鹤、送花、看电影,幼稚。”
我无所适从,整天帮别人做爱情顾问的人,轮到自己爱情出状况,却无法自我顾问。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变成弱者,患得患失。其实我还写了一封信,我想当面把信读出来给她听。我想用最真挚的感情打动她,可现在,我显然没有机会读了。
“雨下大了,早点回去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史文婧让开路,要送客了。
我能说什么呢,除了大大方方走出去,头也不回,装作整个世界我都不在乎,装成一个粗线条的大男人,根本不在意什么情和爱,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让自己下台的方法。
“那你,你早点休息。”
“嗯,谢谢。”史文婧冷静得像一个修女。
我走到门口。
“先别走!”史文婧突然叫了一声。
我心中暗喜。阿弥陀佛,她终于被我感动了。
“把你的猫带走。”史文婧说。
我的心情哐当一下跌倒谷底。
雨真的越下越大了,冷冷的,带着风,雨里还夹着点小冰雹,打在伞上,啪啪响。我一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越想越不甘心。明明准备了许久的行动,却在短短的十来分钟内就宣告结束,一败涂地。爱真是一个软弱的东西,但除了爱本身,它别无解药。
我得回去,我得把写好的信给念了。即便不念,我也得把自己的态度表达清楚。我想明白了,即便她不爱我,我也需要先表达自己的爱意。我撑着伞,在雨里走回去,又走回来,反复把写好的一段话在心里过了几遍,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上楼。
史文婧的门没开,门缝里漏出一丝黄光,柔柔的,有些闪烁。
我推开门,一抬头朝前看,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住的,我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全身的细胞也都瞬间充血,恨不得噼里啪啦响。
房间被蜡烛布满了,唯美得好像童话世界。
史文婧站在床上,探着头,深深地吻着一个男人,就仿佛一只小鹿在低头饮水。那男人捧着她的脸,就好像捧着一件宝物。
听见我进来,两人不约而同转脸看过来。
“sorry……”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没出息地说出这该死的英语。
昏黄之中,我竟然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是皮特!在文婧生日那天跟文婧接吻的这个人,竟然是马龙珠的男友皮特!
也就是史文婧口中的弗兰克。
小黑猫从纸口袋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觉得我的世界在这一秒之内崩塌了。
我不知道一觉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只有黑眼豆豆和它的女儿小豆豆陪在我身边。我感到十分沮丧,对于史文婧,我觉得我付出了全部所能付出的——时间、金钱、创造力。但似乎她的心还是硬得跟一块俄罗斯大列巴似的。我还感到有些愤怒,皮特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史文婧的生日,他跑去拥吻。他和马龙珠已经完了吗,还是当初马龙珠派他去黄山光明顶,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我的痛苦简直就像北京的雾霾,铺天盖地,淹没了我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