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范隐越过沈重,往前走了几步。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脚下的青石板仿佛与他的呼吸融为一体。周遭的喧嚣,百姓的议论,锦衣卫的紧张,上衫虎亲卫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都成了与他无关的背景。
他径直来到上衫虎的面前。
那张看戏的玩味面具,已从范隐脸上悄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等的审视,一种唯有站在同一高度的强者,才能彼此感知的气场。
“大将军,我们的规矩,是不是谁赢,谁说的算?”
上衫虎沉重的呼吸带着一股硝烟与铁锈混合的气味,那是常年征战刻入骨髓的味道。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范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压出来的。
“当然。”
“上次被人搅局,不算数。今天,你我必须分个高下。”
范隐闻言,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嘴角的弧度很微妙,像是一种无奈,又像是一种早已预见结局的了然。
“可是,这次我赢了。”
这句轻飘飘的话,如同一颗投入沸油的火星。
上衫虎眼底的怒焰骤然炸开。
“还没打!刚刚那只是上半场!”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那杆寻常人需双手合抱的沉重长枪,在他单手中举重若轻,如毒龙出洞,枪尖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尖啸,直指范隐咽喉。
然而,枪尖即将触及范隐皮肤的前一刹那。
叮——!
一声清越至极的剑鸣,毫无预兆地炸响在所有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