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范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被自己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在胸前。
“怎么样,沈大人?”
“要不要,放开膀子,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
“正好,在下也想看看,我这套方案的实操性究竟如何。”
沈重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
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烧红的炭,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你……你……”
“我……我……”
范隐眉毛一挑,显出几分不耐烦。
“别你你我我的了。”
“给句痛快话,干,还是不干?”
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沈重几乎要沸腾的大脑上。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那股源自骨子里的、对君权的敬畏,强行将他所有的思维拉回了正轨。
“不可能!”
两个字,斩钉截铁,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沈重一生,食大奇俸禄,受太后与陛下知遇之恩,忠于国事,怎能行此禽兽不如之举!”
他仿佛在用这番话,说服范隐,也说服自己那颗在深渊边缘疯狂试探的心。
范隐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略带惋惜地摊了摊手。
“好吧。”
他放下手臂,这个结果,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个能在北奇这个开国皇帝以前朝将军身份造反登基的国家,沈重能得到这么大的权力,若是连这点忠诚的底线都没有,那才叫奇怪。
“既然造反这条路沈大人不走,那在下之前提的另外两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