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范隐听小皇帝这么说,立刻收起了那副激情澎湃的模样,脸上堆起了贱贱的笑容,对着御案后的身影深深一躬。
“陛下圣明,慧眼如炬。”
他这副样子,活脱脱一个刚刚还在慷慨陈词,转眼就变脸的奸臣。
“其实吧,这番话也不是臣原创的。”
范隐直起身子,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
“这正是我南庆监察院建立的初心,当年立院之时,就刻在门口那块石碑上。”
范隐嘴上继续跑着火车,心里却已经转了几个弯。
“臣只是记性好,稍微改了改几个词,借花献佛,借花献佛而已。”
他将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轻飘飘地归结为监察院的“祖训”,仿佛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典故。
御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小皇帝没有立刻接话。
她将交叠在御案上的双手收了回来,指尖在龙椅那冰凉的扶手上轻轻点动。
笃。
笃。
笃。
每一声轻响都极有规律,不疾不徐,敲在沉寂的空气里,也敲在范隐的耳膜上。
这声音,让他有些意外地感到熟悉。那不是孩童无意识的敲打,而是一种思考,一种权衡,一种将所有信息拆解、重组的韵律。
这节奏不对。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刚刚不还是一场默契十足的双簧戏吗?一个当捧哏,一个当逗哏,当的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深究起来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