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太后脸上那丝不以为意的笑容,在刘潺这个年轻人看来,是鼓励,是期许。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落在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身上。
可这束阳光,在刘潺那位官场人精老父亲的眼中,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
吏部侍郎刘大人看太后迟迟没有应答,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哪里还坐得住。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座位,几步冲到殿中,抢在太后开口前,一把按住了还跪在地上的儿子。
“太后恕罪!”
老侍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先是重重一拜,才直起身子,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犬子无状,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念在他年少无知,饶他一次。”
他转过头,狠狠瞪了刘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这混账东西,哪里懂得什么商贾之道。”
“他所谓的通读《货殖列传》,不过是囫囵吞枣,食古不化,只知其形,不得其义,平日里说些歪理邪说,早已被臣斥责过多次。”
老侍郎毫不留情地揭着自己儿子的短。
“至于他口中那几间盈利的商铺,更是与他无甚干系。”
“那都是他叔叔,也就是臣的弟弟在费心打理。这孽障不过是在账房帮着打打下手,跑跑腿,见了些许成绩,便不知天高地厚,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实在是……实在是无知浅薄,沐猴而冠!”
他痛心疾首地评价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刘潺的脸上,也抽在自己那张老脸上。
“此等大事,关乎国本,岂是他这等毫无历练的黄口小儿能够担当的。”
“还请太后明鉴,切莫被这孽障的狂言妄语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