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范隐抬手行礼。
“陛下圣明。”
庆皇摆了摆手,湖面的水汽似乎让他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行了,你这马屁拍得生硬,就不要多说了。”
“还有事要说吗?”
范隐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敲了敲,像是在搜寻记忆里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倒还有些事情。”
“除了走私之人的身份之外,还有一桩事臣未曾提及。”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却足够清晰地钻进亭中每一个人的耳蜗。
“臣在北奇皇宫,与北奇太后单独会面时,曾劝过她。”
“臣说,两国一统乃历史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与其苦苦挣扎,不如顺势而为,选择接受。”
“如此,无论是对北奇皇室,还是对两国百姓,都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话音坠地的瞬间,亭内的空气被抽成了一片真空。
时间凝固了。
湖面的风骤然停歇,飘渺的水汽失了凭依,沉甸甸地坠下,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过分清晰。
太子李承乾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一滴滚烫的茶水溅落在手背,烫起一个细小的红点,他却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