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越想越觉得这男人果真是可恶。
能这么问问题,便是相当于让他一个人挣扎,而对方可以作壁上观以此兴味。
“我如果说我们这辈子只能做陌生人,会怎么样?小毛球?”
时渊序此时呢喃道。
“反正在他眼里我横竖都是喜欢他了,那肯定觉得我恨不得像狗一样的乞求他谈恋爱。如果我偏不按常理出牌,看看他又会如何?”
要是有几分愠怒那是最好,要是火冒三丈那他时渊序可就开心得嘴角要勾到天上去。
小毛球:“……”
说实话,大人时渊序和小毛球本质一样幼稚。
“不过,我还是不懂,他明明已经看穿了我,却还是不点破,还让我自己选,小毛球,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时渊序又说道。
毛茸茸时渊序似乎不想理他,就这么蜷缩在他脑海角落。
“我不懂。”对方闷闷地说,“更不想懂。”
“怎么,你不是喜欢他么?”时渊序坏意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他如果对我没有兴趣,是没有耐心周旋这么久的。就像他在地下室对我做的那件事,如果是对我没兴趣,肯定不会那么做,不是么?”
“……你知道还问?”毛茸茸时渊序眯起小黑珍珠眼,阴阳怪气道,“行了,我知道你爽到了。”
“……”
时渊序扬眉。
“这些事只能对大人时渊序做,对毛茸茸时渊序做不了,这一次你赢了。”毛茸茸时渊序继续阴阳怪气,“‘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此时时渊序啧了啧。
“小绒球,我就是你。”
“只有你才能和湛先生做-爱。”毛茸茸小时渊序转过身,“溜了溜了。”
“……我草!”时渊序差点翻下了床。
他的幼稚园本性原来这么黄暴,粗俗不堪!
————
此时,殿堂的浴池里一片晦暗,徒有烛台摇曳微弱的烛火,晕染了一片氤氲的水汽,昏沉的阴影之中,帷幔中有个身影在浴缸里躺着。
“主,混沌教会那边传讯。”
“说。”
“血颅骨兄弟会那边传讯:凡间世事纷杂,希望主早日恢复真神之位,重振混沌教义。”
“嗯。”男人的眼神已经开始索然无味。
“热寂□□传讯——卡文迪许星系的恶念比以前更旺盛了,欢迎主随时去采撷。”
糜丽悠扬的声音已是不屑,“短期内,终止所有传讯通道。”
下属们此时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主名下的教会肯定各个都忌惮混沌邪神的威名,平时肯定不敢随便乱传讯,最后只能像群发祝福一样说些无关痛痒的内容,什么“逢年过节加倍上贡”“信徒一切安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当然最后一句话对于神灵来说简直是废话中的废话。
但是其中一个鬼眼前一亮,“有了有了!”他随即开口说。
“主,还有一则传讯来自天马座星云教会——”
“传讯为:主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种,就算伪装成人,也迟早会翻车。”
湛衾墨整个身躯浸在一汪池水当中,半阖着眼,就像是沉睡的雕像。
此时他忽然睁开摄人心魄的凤眼,低呵一声。
“还真是……别有心意的传讯呢。”
“主,都说了他们的存在堪比私生饭要不咱们……”
“留着。”男人竟然很有好兴致,“第一次有教会敢忤逆我,不过,那个教会的教主是谁?”
“下属竟然找不到。”
“嗯,那便先放放——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看男人心神安定的模样,恍若在神泉里尽享润泽,可只要下属定睛一看,只会触目惊心。
这池水漾着诡谲的色彩,黑色混着暗红色,像是血液,又像是漆黑的瓦砾。
配合男人飘摇在水中的几捋银发,那毫无血色的冷白肌肤,浴缸里的池水就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不可知的生命。
或者说浴缸里的男人本来就不是人。
他薄唇边缘一直涌出暗红色的血,随着缸壁的水流一同涌进了水中。脖颈间也隐隐有一条缝隙,仍然溢着打量的血。
由于涌出的血太多了,以至于浴缸边缘都溢出来满地暗红,远远看上去,这一幕像是凶杀现场。
“主,军用无人机和白鸽都是从神庭派来的,当时已经有审判官的人到达医院现场,看样子,他们已经盯上了您。”
“无妨。”湛衾墨仍然阖着眼,浸泡在池水当中,不为所动似的。
“那金色子弹与审判官枪口的型号一致,一旦爆开,将散开无数条切割人体的钢线,普通人瞬间就会变成一具破碎的焦尸。幸亏您不是人,否则下属们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