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里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况且时公子并不知道,老朽是横跨时空的存在,所有的一切从开始老朽就已经算好,正如你不可能打败老朽,就算时公子想要与老朽同归于尽,最终也只不过是成为老朽的容器罢了。毕竟老朽不死不灭,哈哈哈哈哈……”
“至少我能在最后的一刻,选择把我的灵魂献祭给祂。”
“什么?”此时秩序之神震颤,“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你的湛先生已经死透了,死绝了,他不会再出来了……哈哈哈,还不如乖乖把你的魂给老朽,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身体,甚至超过对待我自己一样……从某种意义来说,你可是老朽最疼爱的容器,亲儿子!”
时渊序吼道,“去你妈的!”
他此时甚至直接将秩序之神钉在魂之空间的石墙上,不得不说就算他的魂之空间被祂所侵占,他也可以反过来对这个混账的魂造成致命伤害。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等着被你弄死被你占据?你低估了……一个被命运逼疯的人,就算被摁着头认命,最多也不过是再一次头破血流,只要我不认,我就不会输。你错了……”
时渊序此时就如同地狱中淬炼出来的修罗,他一字一句咬着唇死死地说。
“至少我可以和你同归于尽。你忘了这个空间里,我们都是灵魂体不是么?”
“你不会善终……老朽说过……没人能……制裁得了……”
秩序之神一向慵懒无所谓的神色,此时都惊动了几分,他浑身上下的咒灵甚至直接把他的魂魄咬碎了,他没想到时渊序在他进入魂之空间前,就已经把“血祭”的咒法用得炉火纯青,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下咒,“老朽应该知道的,你是个疯子……你比安烬小殿下还要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血祭——灵魂要生生受无数道凌迟之苦甚至因为憎恨心永不得超脱,用这个祭法一般是来威胁仇人。
可这个时渊序却生生用在了自己身上!不惜自己受尽折磨痛苦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否则这血祭大法直接作用在他身上,本是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效果的!
除非对方已经作用在自己身上,这样便能对同样进入魂之空间的他也发挥效果!
疯了……疯了……秩序之神寻思,这货不是不信神,也不信教,怎么……怎么……
怎么竟然懂如此禁忌邪恶的咒法……还是他老朽一开始就算错,他从来不是不信神,而是……
秩序之神此时手里幻化出新的一柄长枪,“老朽算看明白了,你其实也在装吧,时渊序,你并不是把那个男人当成神棍和骗子,而是你知道,一旦知道真相后你俩都要遭受巨大的因果孽报,因为你知道老夫绝对不允许……”
“不允许你们安然无恙、既往不咎地重逢——因为你们的原罪,注定让你们俩不得善终,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老朽被你骗了,骗个彻底,但事到如今,老朽收回一切还来得及!”
“那就结束吧。”时渊序冷哼,“我说了,去他x的世界,还有去他x的原罪,你凭什么有资格决定一切——”他死死地抵着秩序之神要刺过来的长枪,哪怕手里鲜血淋漓,他也暴怒地吼道,“我要杀了你,哪怕我们同归于尽……”
随即时渊序一边吐露那悠远古老的咒语。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愿意将我的魂,我的骨血,我的全部献祭给你——
“湛衾墨。”
这是我……最后的贡品。
我把我自己献祭……给你了。
你知道么,我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是我从七年前……
就已经……
将你认定为我……
“我唯一的信仰。”
“也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那个猫儿眼少年,许的愿望再也不是安然活到退役。
而是——
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不是不信神。
他是不能信——
因为曾经有那么一刹——
忽而回到很久之前,小时渊序在自己的羊皮纸笔记本上写着。
“很多大人跟我说,湛先生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神,那只是他用来骗去小孩信任,然后贪图别的东西的幌子……”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世界或许根本没有真的神,可是我其实不在乎,因为我跟湛先生在一起很开心,自从我没了家园后,我第一次这么开心……这么幸福……”
“就好像刚好有那么一个存在等着我一样。”
“就算是骗子也没关系,只要湛先生愿意陪我,我愿意一辈子信他,我甚至可以向对待所有神明一样,发自内心地信仰他,将他作为我唯一的神。”
“只是……”
那个时候小时渊序忽而看向窗外,无垠的星空上是孤独的星辰,那些星辰那么遥不可及,却又把光照到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