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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他满身束缚带的捆绑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旁边的心电图刚好长长地发出”滴”的长音。
年少的躯体已经僵冷。
“濒危族群本来就脆弱,能存活到15岁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也派人过来接收一下尸体,趁还没完全死透还能进行器官移植,对了,叫赵教授过来,这不就有现成的医学案例?”
“这下子百分百能出成果了!联盟医学奖不就缺合适的医学案例了么?”
冰冷的病房,冷漠的医生,而病床上的铭牌只有一串冰冷的编号。
——“小东西,我忽然好奇,你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什么感受么?”男人磁沉的嗓音忽然回响在他耳畔。
那个他倒在一片血泊中,却是在街边斗殴中被硬物击中了后脑勺。
留下一地狼藉,刚好下了大雨,救护车来得很迟,尚未成年的少年早已孤独地阖上了眼。
“据说他是外星球来的……唉,从小就没有爸妈,跟着那帮混混鬼混迟早出事,只是没想到那么早……”
——“那种感觉绝望,痛苦,欲壑难填,却永远割舍不下。”曾经湛衾墨在地下室蛊惑,悠扬的嗓音一字一句,“你会感觉自己永远看不到头,从睁眼的第一瞬就感到无比的晦暗。”
那个他孤零零地站在孤儿院的高台边缘,赤裸着双脚,然后——终身一跃。
现场人声嘈杂,小小的身躯已经蒙上了白布。在场的有两辆车,一辆车通向医院,另一辆通向殡仪馆。
“那个孩子据说一直不愿意找新的监护人,所以扔到孤儿院了,没想到会选择走到这一步……”
“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脾气却那么倔,据说当时有人嫌弃他是濒危族群,他连续不吃饭一个星期……”
“可能那孩子本来就不想活了吧,刚从母星回来的时候,就不吃饭好几个星期了。”
“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换做是谁都熬不住啊。”
……
那个他葬身在战场,被敌人的枪林弹雨淹没。
“那个时渊序的中士哪去了,怎么还没归队?”军事基地的军官怒了,“不是说要清算每一个人头么。”
此时军队的众人却都沉默了,半晌,有一个人过来,“我们没有找到时渊序中士本人的尸体,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个。”
所有人顿时目光凝了,只见担架上是一只血淋淋的小绒球。
……
那个他被挟到富豪家的地下室,将近成为了有钱人恶趣味的禁脔。
牢笼外的男青年死死地不肯进去,几个管家硬生生要将他推进去,“我们老爷买了你,你哪里也别想跑。”
“做老爷的宠物,多少也比那些贫民窟鬼混的混子强,以后大把荣华富贵可以享受……你就放平心态,学会在床上讨好老爷,老爷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结果男青年索性一头撞死在牢笼上。
坚硬的钢铁直逼脑袋,再倔强的狼也没了生息。
——“因为你知道,你再也逃不掉,也永远放不下。”还是男人那故作冷漠的声音,此时却一字一句扎在他心头上。
当时的他垂眸,“你为什么……会知道?”
“嗯,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可男人眼神的阴郁陡转淡笑,“所以我不希望你经历。”
时渊序此时低笑,忽然沙哑地自嘲。
“我知道了……”
“原来你对我,就是这种感觉。”
曾经骄傲的狼,暴戾的狼,终于发现男人那几句话,不是在剖他的心。
而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
鲜血淋漓。
却极致淡漠。
男人疯癫到早已不以为然——时渊序此时发狂地笑,笑自己是个混账,当时的他,甚至为了男人究竟是对谁有这种感觉而满心醋意,咬牙切齿地放纵自己继续恨他。
——湛衾墨,你如愿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我自己全身全心都献祭给你,可你要么?
“我……怎么配……”时渊序忽然仰着头,痛苦酸楚的眼泪擦过眼角,划过下颌。“我又该怎么还你?”
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赌桌。
“他的命运一早就定了,活不到十八岁就会死去,因为他除了是濒危族群以外,他还是黑市所有买家盯上的重要容器,也是神庭暗中观察的存在。”
“那么,先生你的筹码是?”